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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一双灼热的视线射向她侧脸,阮轻轻扭头看去,就见安筱先前还巧笑倩兮的脸上凝结了一层薄冰,也衬得她斜过来的眼神冰凉讥嘲。

    阮轻轻挑眉,冲她甜甜一笑。

    果不其然,安筱直接黑了脸,神情略扭曲。

    阮轻轻暗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模样。

    到楼下时,各自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饭店门口。

    客气寒暄一番,李成阳挥手告别:“刘老寿宴弟妹也要出席吧,我正好带我家那位和弟妹认识认识,以后她也能多一个朋友,省得整天在家喊无聊。”

    这话可不是阮轻轻能应的,因而她斜睨了沈明屿一眼,只微笑。

    沈明屿却轻轻掠他一眼,笑道:“嫂子是想让你多陪她。”

    李成阳视线在沈明屿阮轻轻之间来回暧昧一扫,调侃道:“哈哈哈,还是老沈会疼人。”

    说罢,招呼安筱与两人告别,关上车门先走了。

    ***

    楼上包厢内。

    靠在窗边远望夜景的人中有一位年轻男人突然兴奋喊起来:“艹!阮轻轻和她老公刚上得那辆车我没看错的话是限量版啊,我之前在在纸上看过,售价近八位数!”

    他的话引起包厢一阵骚动,都凑过来瞧热闹。

    “真假?八位数一辆车,这得是什么程度的豪?!”

    “咦,酸都酸不起来了,差太多,头仰断了都看不到人家屁股。”

    由此,他们也知道阮轻轻老公要比姜珏家高出不少档次。一时间,众人眼神相当复杂,幸灾乐祸、同情、羡慕、怅然、懊悔……等等,不能一一分辨。

    此时,只有四个人没动,姜珏、秦浩、王悦以及赵明明……

    赵明明咬了咬唇,走向姜珏,期期艾艾问道:“姜珏,你,你说的话还算数吧?”

    姜珏面色本就很差,闻言皱眉道:“我说过的话多了。”

    赵明明差点把嘴唇咬出血,还是把话蹦了出来:“就让我做总监……”

    “呵,你不说我都忘了,信息都没弄清楚,把事情搞成这幅样子,你还有脸提‘总监’?”姜珏冷嗤一声,“就你这办事能力,还‘总监’,白日做梦呢你!”

    赵明明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愤恨。

    姜珏明明是一切的源头,是她让自己帮忙办事,是她承诺了报酬,现在却翻脸不认人!害自己丢脸不算,还害自己失去阮轻轻的信任,得到总监的位置还罢,人生本就有得有失,朋友也会在人生道路上渐渐走散,但现在情况却糟糕透顶,总监位子飞了不说,还惹了一身是非,最关键地很可能失去阮轻轻这样的大靠山,实在得不偿失,她亏大了。

    她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不是姜珏,她定是和阮轻轻继续做好朋友,然后在她请求时,阮轻轻可以毫不犹豫的帮助她……凭她的长相身材,傍上富豪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走富太太这条捷径可走,她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弃!

    纠缠姜珏是没用的,她“霸王花”的外号不是随便取的,蛮横霸道,目中无人,一向是她的行事作风。

    现在最好的补救办法就是去求阮轻轻的原谅……

    害自己跌入现下尴尬境地的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阮轻轻……

    她为什么要隐瞒老公身份?为什么要误导自己误会?为什么明知自己处境艰难却不帮自己?

    随着一个个的疑问冒出,赵明明的内心不免生出嫉恨和不满。

    可一想到自己以后的前程和钱程,赵明明一瞬间把对阮轻轻的负面情深埋,现在她要考虑的只有一件事:该怎么道歉才能求得阮轻轻的谅解?

    她一定要求得阮轻轻的原谅!

    王悦直接忽略始终魂游天外的秦浩,瞅一瞅面色沉郁的姜珏,再乜一眼不自量力的赵明明,心中嗤笑不已。

    前两个她不多评说,赵明明也是个蠢货,真的,她已经很多年没见多蠢成这样的人了,就赵明明今天闹出来的笑话,够她笑一年的,朋友是富太太,她居然一点都没察觉,甚至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出卖朋友,直接送走最大的靠山,她敢肯定,阮轻轻绝对绝对不会再接纳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今天见到活生生的例子了。

    再说围在窗户边的那些人也是拎不清的,一旦站了队,最忌讳三心二意,墙头草往往最先被炮灰掉。

    抛开无用的情绪,王悦凑到姜珏身前,熟练地开解起来。

    这才是她根本的金主。

    ***

    开车的是老陈,他下来打开后座的两边车门,恭敬喊道:“先生,太太。”

    纵使十分抗拒和沈明屿同坐后座,但阮轻轻还是一抿唇坐了后座,不然她坐到前座算什么,秘书还是助理?再者,老陈已经把车门打开,她此刻再提出异议,显得怪异不说,会把气氛弄得很尴尬。

    阮轻轻甫一坐好,那边沈明屿也抬步上车。

    一股冷冽的木质香气随着他关车门的动作直扑阮轻轻鼻端。

    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因气息如此分明。

    阮轻轻心下略不自在,是以头枕在玻璃窗上,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和天边澄澈的明月。

    本来不自在已渐渐褪淡,但老陈的一个操作直接把她硬生生拽进社死现场。

    老陈貌似询问了沈明屿一声,而后便打开车内音乐,熟悉的洗脑喜庆曲调在狭窄的车厢炸开。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精彩……”

    偏偏他还自作主张解释了一句:“太太爱听这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