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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初成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她又回到了15岁前,那时的她是一个被保护得好好的小姑娘,拥有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一切。
    她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是多少人奋斗一辈子的终点。
    没办法,谁让这就是命呢?
    是一个看似平常的下午,大概是她14岁的时候。
    梦里的事,她记得的,曾发生过的。
    可此时此刻正在做梦的她,却意识不到这一点。
    袁哥哥又被提拔上去了,在宫里的时间便越来越长,小时候他可是天天都来杨府陪自己玩,可自从进宫了以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两只手也数得过来。
    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有些想他呢。
    杨初成百无聊赖地摆弄花瓶里新鲜的花朵。
    细白的玉臂上还蹭上了些g涸的墨汁,桌上除了花瓶,还有数十张纸和一块玉镶边珍珠算盘。
    纸上全是各种符号,几个汉字穿插期间,一眼便能看到,不是别的,就是些府上大大小小的生活开支。
    杨家老爷子很久之前就发觉这杨家独苗没什么经商头脑,让杨家从玄鄞国首富发展到玄州大陆首富是指望不到她了。
    话虽如此,可作为杨家女,总不能拖后退吧?
    一来二去,干脆让杨初成学点和钱沾点边的东西,那也只有算账了。
    出门上街随便问问,哪家姑娘天天捧个账本的?偏偏杨初成,除了学那些主流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外,剩下的一股脑钻进了钱眼里,不是数钱就是算钱。
    把一本九章算术翻来覆去地啃了个七八遍。
    当然,都是被b的。
    杨初成心里是几千几万个不情愿。
    今个儿是月末,晚饭后便要把账本交上去给管家核对。
    杨初成临时抱佛脚,j都没叫便早早爬起来,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天空像掉进了橙色染缸里,被不均匀地染了一层深浅不一的颜色之后,她才停下发酸肿胀的手腕。
    花瓶里的花是府里园丁早上送进来的。
    含苞的样式,总b盛开时活得更久些。
    杨初成一手托着粉腮,一手拨弄着带点儿微刺的叶,脸上浮现出轻松慵懒的笑,像只受宠倦怠的贵猫用爪子玩着毛球。
    袁牧绅刚退朝。
    今日朝廷难得无要事,他才得空抽身出来。
    他不像那群年轻心气重的小官,借此机会和朝廷重臣亲近,也婉拒了一众皇子们花天酒地的邀请。
    他好想他的小姑娘,他一生的妻子。
    虽然还没成亲,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是定死了的事。
    他的小姑娘,他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明面上他们双方父亲共事,但他一直清楚,袁府在杨府面前始终要低头的。
    更别说杨初成还颇得圣上宠爱,让在她面前本来就低人一等的袁牧绅更是自惭形hui,抬不起头。
    袁府除了袁江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靠谱的长辈了。
    袁江,也就是他爹。
    而至于他爹的妻子,袁牧绅并不想称那个水x杨花的荡妇为娘亲,她简直是袁府的耻辱,是自己的耻辱!
    话虽如此,袁牧绅不得不承认,他从小到大,比较亲密的异x,除了杨初成便只剩下那个生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