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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都愉快暗叹,云深,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是一路踩着你的脚印回来的。
    他笑意如春,和煦如常。
    沈云深咬着内唇,心气起伏,他怎么可以?明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他还摆出一派慈父模样,细心慈爱,温和磊落。
    处处反照她的感情——逆伦背德,不容于世。
    诚心要她无地自容?
    她本来很爱爹爹的不染凡尘、淡漠如雪,但是如今对她不沾不惹,千勾万引都无法挑逗起他的凡俗之念,也令人讨厌。即使宠爱是独一无二的,也不过是得天之幸。
    如此,沈云深更想亲手把他的无欲无求扯开,然后蹂躏个粉碎。她苦苦煎熬,他凭什么云淡风轻、全身而退?
    沈云深的执着、大胆、有办法,她自己都吓一跳。
    夜色深深,新月明明。
    沈清都负手站在回廊,修挺的身姿隐在微茫的夜色里,看沈云深站在自己门前,娇俏的轮廓被月色浸染,清丽无俦,依稀可见小手放下抬起、抬起放下,犹豫不定,欲推还休。
    终了,还是悄然离去,脚步逶迤。
    失落黯然,又滋出作祟,缠得沈清都周身懒怠。
    目送那抹同样落落寡欢的身影转角不见,才背手踱进房,关上门,手才搭上门闩,自然而然地顿住,栓?还是不栓?
    栓?他不是很想栓。
    不栓?云深再来,一推就推开了。
    那就不栓?就不栓吧。
    点上灯,环视屋内,每天都会打扫擦拭,很干净。满壁的书,一本不乱,笔砚玩物之类,也各在各位,整齐雅洁,林列有致。不会给人留下零乱不堪的坏印象。
    沐浴后,换上亵衣亵裤,一想到云深可能会来,有些许期待,些许羞赧。
    又添了一件白绸长衫。
    可衣服穿再多,对平稳心跳好像没什么作用。
    只好熄了灯了,只留下微弱的一盏。
    沈清都默坐在床上,久到觉着云深不会来了,整个人才稍稍平静。
    又失笑,云深在门外站了会,自己就做出这些想头。
    “吱呀~”,门开了。
    沈清都呼吸一屏,惊直坐起。
    “云深来了”几个字占据了他满脑子,堵得他几乎不能想任何事。
    轻悄的脚步越来越近,他恍然回神,迅速拉过被子,面朝里躺下,攥着手,心慌气短。他先前光贪恋着喜悦,并没有思考云深来了她会做什么、说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未理清,便有什么往被子里钻,他心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