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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语气低低继续说:“我给不了你什么。”
    孟今今傻愣愣地被魏致抱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是我?我也是一穷二白。”想找慰藉也得挑个家境好些的吧。
    孟今今又有点忍不住冒出怀疑的苗头,但很快被掐灭,人家都把身子给你了,你还疑神疑鬼,是不是太狠心了?
    “明明你可以寻个更好的呀……”
    魏致突然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仿佛想望到她心里,她就这么轻易地说出这句话,果真没有丝毫对他动心吗。
    他不知不觉攥紧了双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偶尔,他一度甚至心生不忍,怕她真对他动了情,等到暴露的那一天,会伤到她的心。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极。她那天说了把他当朋友看待,他自作多情还当她是在掩饰。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轻视她了吧,这个新的‘孟今’。
    他并不相信她对外的那番说辞,她绝不是先前的孟今,这天下也许是存在高超的易容术,或者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偏巧被二皇子找到了。
    魏致迫使自己镇静下来,理好情绪,看着她眼眸动了动,“她们不会像你对我这么好。”
    孟今今受宠若惊,“我没做什么,反倒是你一直帮我呀。”
    “你讨厌我吗?”他盯着她问。
    她摇摇头。
    他声音淡淡的,可每一句话都把她捏得死死的,“那为何要急着撇开我?连你为我做的事也不肯承认。”
    他们相视许久,她启唇,“因为”她真没觉得自己做了特别的事情,只是报答他对她的好,就像一般对待朋友的方式对待他啊。
    他似乎料到她会说什么,他垂下了视线,一副被人抛弃的样子。
    孟今今揪着被子把话吞了回去,有点无力,她只要解释他就认定她不承认是吧……
    她赶忙转移话题,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喜欢的人,会后悔把清白给了我。”
    魏致听出她言下之意,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若真心喜欢我便不会在意。而我,”他微微摇头,语速轻缓,带着伤怀,孤寂感浓得化不开,“我从小跟在公子身边,公子待我在府里算是半个主子,但这位置不上不下,世家公子视我为下等人,府里的仆从畏惧我不敢靠近。公子虽待我如亲人,但做主子的人能多关心他的仆从。我身边没有亲近之人,但疲惫时也想有人慰问关心,做好吃的给我;不高兴有人会想让我高兴起来;回来晚时有人点灯等我到家才放心去睡;事事会为我着想。至少现在,我并不后悔。”
    孟今今听完,感觉他是没有喜欢她,只是一个人太久,贪念她给的关怀。
    她眼神不由透出怜惜,一点气都没了。
    想到刚来这个世界的自己,看到的都是邻居明里暗里鄙夷害怕的眼神,即便知道栾子书一开始对她的温言善语有多少是怕惹怒她,可她还是觉得他好,花心思想亲近他,还有嘴硬心软的栾子觉。
    花束的事情,可能是他从没送过东西给别人,所以理会不了,真的是他无意的。
    孟今今懊悔得想捶胸,早知道就不那么多疑心了。
    覆水难收,木已成舟,她暗叹一声,只能说:“但你我都这样了,我……我得……给你个名分。”
    无论怎么说,她睡了人家啊,在这里必须负责。
    他看着她的眼睛,摇摇头。
    孟今今想到他刚才的话,他不愿意她也不能强迫,她没再说什么,毕竟她是被霸王硬上弓的。
    “但以后不用强迫自己和我做这事了,我说拿你当好友看待是真的,会和平时一样好好和你相处的。”
    她话音刚落,魏致下意识脱口问;“是我哪里没做好,你不喜欢吗?”问完,想到昨晚他的贪得无厌,有些羞耻地垂下头,何必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