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书清楚栾子觉懂事后,越习惯在他面前粉饰太平,只要会让他担心的事情,绝对会隐瞒不说,寻借口骗他。
    这段时日,小觉带回来的银钱也比以前多了,他说是酒楼给涨了价,他无甚奇怪,可得知他们二人混在一起,将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后,他不多想也难。
    罗婆婆又提了句,她常年混迹叁教九流之地,听闻,有不少人癖好调教栾子觉这个年纪的男子,他顿时如坠冰窟。
    他以为栾子觉是被孟今今威胁才不得已妥协。
    在这世上没有比弟弟更重要的事情,他一个废人早已无多少用处,但他绝不会让人伤害他的弟弟。
    孟今今看出栾子书情绪激动,他今晚没有蒙眼,睁着眼睛,眼尾泛红。
    她心态倒也很平静,他会误会,太正常了。换做是她,被弟弟瞒着,乍然知道弟弟和他最讨厌的混混混在一起,她也会觉得是他被拿住把柄威胁。
    “栾书生,”孟今今叹了口气,心情不好,“罢了。”
    最后两字浸透无力感,栾子书一愣,握紧竹杖的手不禁微微松开,心头涌入一丝内疚。
    孟今今把声音放的很低,“你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小觉,也没什么要你做的。言尽于此,希望你能信我一回。”
    孟今今走了两步,又一回头,他根本没料到她会这般回复,还呆站在原地,她好心道:“夜深了,外面还是危险的,你快些进屋吧。”
    转回头后又轻轻地长叹一声,他听觉灵敏就多叹几声给他听听,让他不问事情原委就兴师问罪,看他知道误会她的时候,什么模样!
    宋云期方才咳得厉害,魏致煎了药给他服下,端着托盘正从东屋出来,一开门就看到孟今今站在门口,一脸沉思。
    她见到他直起了身子,视线相接,他先迈步去了厨房。
    魏致收拾好后回到东屋,服侍宋云期躺下,他眉间皱着,沉吟道:“孟今太过异常,这几日浑然变了个人。只是因为一个梦,改了性子也有可能,但深根蒂固的劣性仅仅是一夜是不可能根除,做到连眼神神态都变了,未免太快。”开始他一直以为她是暗暗憋着坏事,但并不像。
    宋云期想起那日看到的孟今今,淡然道:“静观其变。至少目前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他转眸看着魏致提醒,“不要冒然行事。”
    魏致望着摇曳的烛芯,宋云期的提醒反而让他想到什么。
    领屋的孟今今洗漱干净躺在床上也在想着事情。
    既然离不开天城,她便要好好规划将来。
    在她原有的计划内,赚钱是头等大事,不想太远,要先将本金赚来。只卖菌菇太慢,而且过了季节就没了,还是要去找个差事。
    要睡着前,想到至于隔壁的主仆,这几日双方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