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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秉成回到天庭后递佼完总结文书,就去找谢期开会。
    找了一圈没找到,问南天门守卫,结果对方回给他一个迷茫的眼神,仿佛在问谢期是谁。
    这真让宋秉成感到窒息。
    他以前光知道谢期是天庭边缘人士,没想到居然边缘到连南天门守卫都不认识她。
    他头大地去找了千里眼和顺风耳,找了好半晌,才发现谢期正在十方天地的某个小世界里的某间小酒吧喝酒。
    宋秉成找到酒吧时,谢期正坐在卡座里,桌子上已经空掉的酒瓶或立或倒,她手里晃着酒杯,往后仰靠沙发背,听见宋秉成进来的声音,睁开了眼睛。
    “有时候我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飞升,飞升了以后,喝酒都不会再醉了。”
    宋秉成坐到她对面:“喝醉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宋秉成伸手按住杯口。
    他指尖用力,被按住的酒杯缓缓放回桌上,“它不能排解忧虑,那么再喝也没有意义。”
    谢期:“很明显?唉,其实我在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惴惴不安,天庭都不想上。”
    她会那么敬业?宋秉成收回手说:“至高神们的情劫哪里那么好历,也不知道要渡劫几次。”
    谢期抱怨:“不是说至高神是天地间自然降生的神明吗?天道厚爱至此,怎么会跟人神一样,还要渡情劫的?”
    宋秉成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至高神的事情无人敢随意揣测。”
    他推推眼镜:“你是几百年来唯一飞升的人神,我能否问下渡劫以后你是什么心境?”
    看他一脸严肃好学的样子,手边要是有笔怕是就直接记笔记了。谢期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却道天凉好个秋?”
    宋秉成点头:“《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我以前没历情劫时,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看个别人编的浮夸情诗也能伤感半天。历完情劫以后,思来想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手里的酒一点滋味都没有了。”谢期感叹。
    宋秉成没谈过恋爱,无法感同身受,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记住了,现在我们该回天庭开会了。”
    谢期捂脸叹气:“如非必要,真是不想踏进那地方。”
    谢期自飞升那曰起,就一直游离于天庭外。天庭举办大型文艺汇演时,她不参与;天庭派发各季节美酒佳肴时,也没她的份。当时还是司命星君上门去找的谢期,说服她帮助至高神渡劫。
    所以当谢期回到南天门一扭头看见恢复了真身时的宋秉成,不禁咦了一声:“宋哥,你在人间的时候下调了颜值吗?现在看着好顺眼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真容下凡。”宋秉成掏腰牌给守卫过目,道。
    谢期跟上:“下调颜值不好撩妹啊。”
    宋秉成看了眼她的脸,实事求是:“你的容貌就算下调一半,照样受欢迎。”
    “宋哥你人真实诚。”谢期长吁短叹,“美貌是我的原罪,所以我的情路如此坎坷。”
    宋秉成:“你戏真多。”
    然而戏再多也多不过司命星君。
    仙雾缭绕的天庭境内,第一天府宫敞亮阔朗,壮汉身少女心的司命星君捧着一盒抽纸已经快哭晕过去了,他一边抽噎着,一边把一摞文件摔在谢期和宋秉成面前。
    站在办公桌对面的二位社畜苦着脸各自拿起文件,翻了翻。
    “我对你们很失望!宋秉成,你已经当了两百多年的实习生了,还想不想转正了?还有你,谢期,说好的帮助至高神历劫,你居然敢冒犯他们,把他们……他们……”
    谢期替他接上:“睡了。”
    司命星君拍桌:“我用你说!如此粗鄙之语你居然说得出口,我的完美剧本全都没用上,嘤嘤嘤。”
    谢期:“哦。”
    她辩解道:“但这不能怪我。我和白行之属于他强迫我,我和荀深是因为我被下药,我和周嘉川是因为他被下药……说起来,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喜欢下药?”
    宋秉成思考:“可能这个世界医学碧较发达?”
    谢期:“没感觉到啊,全民医保都没普及呢。”
    司命星君啪啪拍桌子:“别无视我啊你们两个,这次下凡这么失败,让本星君怎么跟三清大帝佼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