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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菲斯特自整合运动起事起就长于源石术法而疏于实战,如今对上面前这神似塔露拉的女子漫不经心的一击,居然是避无可避。
    剑气来得太快,快得像光,他连闪避的间隙也寻之不得,这隔空一剑若刺中,后果当真也只有一死。
    但他也没有挨上这一击。
    霜星催动自身的法术,凝成一道盾墙,硬生生接下了这道迅疾剑气。
    她自觉自己的这道盾墙已坚实过钢铁,哪怕是乌萨斯一个小军团的源石炮弹齐射,她也有信心将之尽数抵挡。
    可是这一回,她带着十二分信心筑起的盾墙,却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期待。
    墙碎,她的心沉了下去,手脚也顿时变得冰冷,肩头瞬间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她察觉到了肩上的血,才感觉到痛,只能苦笑,暂退到墙边。
    暂退,往往代表着一时的实力不济。
    但霜星之所以能跟随其父爱国者博卓卡斯替征战南北直至龙门,更是被称为“白色死神”,绝不是侥幸得来的。
    她骤然将肩部的血水以急冻凝结,瞬时止住了鲜血,在其即将仰倒之际,还不忘用其余血水冻作三点寒芒,以做反击。
    这反手一击,直指那着天师道服的女子,怎料三颗冰锥尚未及这人三尺,她浅酌了一口杯中酒,侧目一望,望向霜星。
    就在这惊鸿一瞥中,霜星却觉得双目一阵**,有如在火上烤过似的,片刻间目不能视,难以回复。
    再看那三道寒芒,俨然化作桌上的三点血水,连那女子的衣袖也未曾染红半寸。
    血水未打中郭铸。
    但郭铸亦未至原处。
    她已到了门口,不知何时已从坐姿转为站姿,亦不知何时已用右手的拇指、食指、中指扣住了霜星的咽喉。
    霜星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察到不光肩膀痛,喉咙亦是一阵剧痛,额头的冷汗亦是涔涔滚落。她现在也只能一动不动,犹如一只落入了捕兽夹的白兔。
    神剑天师手中无剑,已于瞬息间制服了十三人中战力绝佳的霜星,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已吓得众人大惊失色。
    这时郭铸正对着尚居门外的其余十二人,特子也正站在郭铸身后,手里握着一柄餐刀,以刀作剑,将发未发。
    霜星已了解到其余人安然无恙,忽然感觉到了有种不明来由的安心,纵使被人扼住喉咙,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学着他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她分析了形势,察觉到自己的伤势并不碍事,唯独不利的一点就是成了别人要挟特子的人质。-
    想当年在龙门,就是自己说了太多的话,表面上是真情流露,实则不光是技不如人,更是游移不定,均是犯了兵家大忌,才害得雪怪小队前仆后继,无端送命。
    既然如此,遇上了能征善战的天师,就更不能妄语乱其心神,直得一言不发忐忑旁观。
    但见特子久违地失去了笑意,叹息着道:“你放了她,我便应战,可是我想不明白,不过是五六年前的事,天师阁下为何如此执着?”
    郭铸道:“我若杀不了人,人就为我所杀;我若胜不了人,人就为我所胜。五年前你来玉门证道,以半招伤我,而今想来,那半招之差委实是宛如天堑,若我此回不能胜你,剑心也难归平静。”
    特子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亦非人力所能预料,一招半招不过是巧合。”
    郭铸否定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在你来以前,我行于炎国一甲子,半生无敌,邪魔外道无所不杀,岁相奇兽莫能胜我,却唯独五年前败于你手,而且你留下的那句话,我这辈子也不敢忘。”
    一说到这,郭铸心中思绪一时间翻江倒海,手指也有意地微微松懈,撒手便运指如风,将霜星推至一边。
    见自己不再受制于人,霜星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同时也生起了一个大大的好奇心,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忍不住问道:“他五年前说了什么?”
    特子居然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当时说:‘女人就该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没事别舞刀弄剑,技不如人还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