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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再次看向镜子,想看看右耳垂后有没有红痣的时候,猛地发现镜子里的人顶着一头深栗色的卷发。
    谢冬凌一瞬间五雷轰顶。
    他的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仅变的这么短!而且还像西域人那样!
    哥儿有一项标准就是以秀发为美,谢冬凌从小就格外爱惜自己的头发,他一头长发养的浓密柔润,好些夫人见了他的头发,都要夸上一句,就连修剪,他也只肯让府里手艺最好的婆子给他一点点的修剪。
    但现在,他的长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栗色小卷毛。
    谢冬凌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在得知自己穿越了都没这么伤心过,因为在云朝,头发短的哥儿是没人娶的。
    自己要嫁不出去了,谢冬凌伤心地想。
    仇辞在y国客串了好友新电影的一个角色,拍完电影没多久就收到了家里的电话,说他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要回国了,让他也早点回国。
    仇辞听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一直以为他的“未婚妻”只是仇家和冉家的一个商业交易,因为这么多年来,他除了一张冉家给他的旧照片以外,再也没有任何关于未婚妻的消息,他甚至怀疑过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个人。
    原来未婚妻是真实存在的吗?
    原先的行程被打乱,他只好让经纪人陈云给他改了航班。
    刚下飞机,就接到仇老爷子的电话,他的未婚妻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里,让他下飞机就过去看看。
    本该开往仇家老宅的保姆车调了个方向,开往医院,机场离医院有半小时的路程,y国有时差,仇辞在飞机上没睡好,这会想趁着空闲补个眠,他将黑色鸭舌帽压低,正打算闭上眼睛,经纪人陈云开口了。
    “仇辞,你家那边搞的热搜?”,陈云将手机屏幕拿到他面前,热搜榜第一明晃晃的打了一个爆字,上面写的是仇辞订婚。
    仇辞眼神没什么波动,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陈云无奈,仇辞所处的the娱乐是他二叔旗下的一所娱乐公司,算得上是自家产业,公司里也只有仇辞一个艺人,作为他的经纪人,陈云一直都知道仇辞有个未婚妻,是仇家和冉家的商业联姻,只是这么久了,她也没听过仇辞提起过这个未婚妻,只是大老板和她提起过一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她也曾经和大老板暗示过仇辞的身份特殊,仇辞虽然是仇氏二公子,但身处娱乐圈,又是新晋影帝,现在正当红,此前从来没有过绯闻,如果突然爆出恋情,网络上的舆情很难控制。
    未婚妻就像个不定时炸弹,陈云是个事业女强人,她不关心两家联姻的利益关系,她只关心仇辞的演艺事业,她总是害怕哪天这件事被曝光了,仇辞的事业会不会受到影响。
    而仇辞本人毫不在意,他进娱乐圈只是因为热爱演戏,而他现在的地位,也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的,除了在新剧新电影播出的时候他会上网看看评论以外,他对网上的事都没那么关注,当然也不知道他的人气已经达到了一个顶峰,粉丝也多到一个让人吃惊的数量。
    网络上的事仇辞不知道,他也不关心,他一路睡到医院才醒,陈云叫醒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到老宅了,下了车才记起自己来了医院,生活助理小欧在地下车库等他们,陈云陪着他上去,她也有些好奇,想去见见仇辞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病房号已经提前发到他手机上了,两人直接从地下车库上到17楼,17楼是高级病房区,想来是仇家早就派人来过,找到未婚妻所在的病房,陈云在外面等他,她就不进去打扰他们了。
    仇辞也不顾里面的人在干嘛,直接推开门进去了,结果一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病床上堆着一团凌乱的被子。
    未婚妻人呢,跑了?
    仇辞本就有些烦躁,他坐了7小时的飞机回国,一身疲惫,还没来得及回家就赶来医院,人没见着扑了个空,他当即就想转身走人。
    卫生间里传来抽泣的声音。
    仇辞想转身的脚换了个方向,迟疑地向卫生间走去,他走过去一看,对上了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一瞬间有些愣神。
    冉冬凌没想到有人进来,被吓了一跳,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来的人是个男子,还是个长的英俊帅气的男子。
    冉冬凌找回一点哥儿的羞涩,开始不好意思来,他想找手帕擦脸,可周围看起来没有手帕,只有一些白色的纸,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只好先用衣袖擦了擦脸,只是脸上的泪痕被擦掉了,眼眶里还带着残留的泪水,鼻子和眼角都哭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
    仇辞回过神来,他没想到第一次和未婚妻见面是这样,自己之前只在照片上见过他,旧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没什么生气,虽然能看的出是美人,但他的两只大眼睛看向镜头时却空洞无力。
    像是用彩纸折的玫瑰,透露着丝丝假感。
    而此时见到真人,发现那双大眼睛不仅灵动了许多,整个人也像活过来了,他问道:“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冉冬凌就想哭,他带着哭腔说:“我的头发呜呜没有了。”
    仇辞看他顶着一头卷毛,这不是还挺多的吗。
    两个人站在卫生间谈话实在怪异,仇辞让他先出来。
    仇辞身高一米八八,比冉冬凌高出大半个头来,很有压迫感,在经过他的时候,冉冬凌突然抬头问他:“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因为他没有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