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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宝钗的丫鬟莺儿正巧走了进来,也顾不得给几位主子行礼,忙对着宝钗道:“姑娘,大老爷回来了。”
    宝钗闻言神色一动,一言不发,抬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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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庆堂上,贾母斜倚在高台软榻上。
    薛姨妈一片焦急之色,王夫人与王熙凤两人仔细安慰着。
    王夫人极明白薛姨妈的担忧,薛家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很。
    如今听说自家宝贝被人当街打了个“半死”,那魂还不得丢了。
    就如同宝玉一般,平日里贾政训他,王夫人都受不了,更别说打他了。
    贾母听着心也烦,便劝说道:“姨太太,你也别担心了,那孽障,是个心里有反叛的,平日里就是连我也不曾放在他眼里。可他也是个识趣的,万不敢行毒手,估摸着也就是下人们夸夸其谈,把话说大了。”
    一旁的王熙凤接着话头说道:“姨妈,老祖宗看人向来不出岔子,我也见过那蕴哥儿,虽行事浪荡,却是个识礼的,倒不像是恶人。”
    听着两人的话头,薛姨妈好受了些,只期盼薛蟠平安无事便好。
    “哎呀!大老爷回来了!!”
    听着门外的回话,众人神色一怔。
    随即便瞧见一身华服的贾赦带着凝重的神情走了进来,见此,薛姨妈心里咯噔一声。
    “拜见母亲。”
    贾赦走了进来,当即先行见过贾母。
    贾母见贾赦神情凝重,心中不由地升起不好的念头,忙开口道:“赦儿,蟠哥儿呢,身子可有大碍?”
    贾赦抬眼看了看薛姨妈,沉声道:“母亲放心,蟠哥儿无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
    贾蕴并未下死手,手上还是有分寸的,下人们只是看着薛蟠伤的很重,其实不然,身为武人,对于力道的巧劲还是略知一二。
    贾母闻言不由缓了一口气,只要不出大事,那便没有大碍,终归是贾家人,她也不想处置了贾蕴,好在如她所想,贾蕴是个识趣的人,
    “姨太太,你瞧,蟠哥儿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回来将养几日便是,等那混账东西回来了,让他去给蟠哥儿赔礼道歉,你也别恼心了。”
    薛姨妈此时心神也缓了下来,忙道:“老太太言重了,我家那个混不吝的,做事向来不晓得分寸,想必是他言语不敬得罪了蕴哥儿,两人年轻,起了性子,“顽闹”起来,不值当什么大事。”
    正说着,外面廊下丫头通秉家里哥儿、姐儿们都来了。
    未几,就见呼呼啦啦一帮小儿女们走了进来,见礼问安。
    薛宝钗一向稳重持礼,此时也顾不上其他,忙小跑到薛姨妈身旁,轻声问道:“妈,哥哥身子可有大碍?”
    一旁的王熙凤笑呵道:“宝丫头,你可放宽心,刚刚大老爷说了,蟠哥儿就是受了些皮肉伤,将养两日就好。”
    薛宝钗闻言神色大缓,只要她哥哥无碍便好。
    贾宝玉瞧着宝钗放宽了心,心里别提多高兴,瞧着天仙般的宝姐姐一脸愁苦,可把他急上蹿下跳。
    贾母瞧着满堂和谐,心里也是受用,偏头对着堂下的贾赦道:“赦儿,忙了半晌,辛苦你了,下去歇息吧。”
    堂下的贾赦瞧着贾母乐呵的神情,嘴角不由地抽动起来,他都还没把话说完哩,便自个高乐起来。
    “母亲,蟠哥儿还在顺天府衙哩。”
    贾赦的话头一出,众人神色一怔,贾母更是怔怔道:“不是让你把蟠哥儿接回来?你是怎么办事的。”
    贾赦叹息道:“母亲,送蟠哥儿进府衙的人持着皇宫的令牌,顺天府府尹也不敢放人。”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贾母更是吃惊道:“那混账东西有皇宫的令牌?”
    贾母以为将薛蟠送去顺天府衙的是贾蕴,而持牌之人合该是贾蕴。
    只听贾赦冷声道:“儿子问过了,拿着皇宫令牌的是个年轻的壮汉,想必就是那不知好歹的贾蕴了。”
    贾母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实没想到崇明帝竟如此厚待贾蕴,一介白身也能得到皇宫的令牌.....
    薛姨妈着急问道:“那蟠儿该如何办才好?那可是大牢,还带着伤呢。”
    贾母忍着怒气,回头对薛姨妈道:“姨太太放心,等那孽障回来了,定给你个交代。”
    说着,又对鸳鸯道:“去东角门等着,回来了便把那混账带来,我倒是要瞧瞧,孝道当天,他还能反了天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