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慢点。”
    池意晚被辰困在怀里,仰起头,脖颈被迫伸长,他的脖子白皙修长,伸长时如同绝唱的天鹅,美得像幅画。这一切都收于曜的眼底,曜确实知道辰吸收戾气时会失控,但他没想到是这样的失控。
    男人强硬地将青年困住,俯下身去啃咬,大部分血液被男人吸吮,滚动至他的喉咙里,男人难耐地急切吞咽下去,喉咙滚动,曜在池意晚的口袋里,歪着脑袋看,又将被池意晚扔到口袋里开始蠢蠢欲动的鬼婴按住,笑眯眯地:“不可以打扰大人做事情哦。”
    一向无欲无求的他看着辰痴迷的模样,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真的有这么愉悦?
    池意晚腿确实软了,不知道为什么,被吸血时他的浑身都热了起来,与之前偏院的冷意相抵,甚至更甚,但他的手上还有力气,即使瘫软在辰的怀里,他依然将握住短匕首的左手举起,快没力气了,他想。
    “唔……”
    匕首精确无误地插入辰的后脊处,男人低垂着头,硬生生被打断了愉悦进食血液的男人闷哼一声,尖牙松动几分。
    匕首的刀尖从插入的地方狠狠划下,硬生生将辰的后脊背切开一道血口。
    即使感觉不到疼痛,辰也因为失血过多和无力而疲软下身体,手自然支撑不住池意晚的身体,垂落下去,而池意晚没有力气站起,也只能靠在墙上滑下去,坐在地上,看着辰的身体逐渐变小。
    如同婴尸一样,小人偶身体素质也很强,仅仅几分钟伤口变止住了血,结了疤,似乎是刚刚一口气吸入太多戾气,又将池意晚的血液吞噬进喉咙里,辰沉沉地睡了过去,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池意晚闭上眼睛,靠了一会儿,辰吸食他的血液时确实很爽,全身的肉都是酥软的,恨不得整个人被辰抱在怀里,享受着灵魂的冲击,很舒服的感觉,但同时,他也确实感觉到了血液的流失,身体的乏力。
    辰在吸食他的生命。
    过了许久,他睁开眼,将躺在地上的小人扔进口袋里,也不管小人偶现在怎样了。可能是手指伸入口袋里时碰到了另一个小人,他将曜提溜出来,似笑非笑地问:
    “你不会也这样吧?”
    白袍的小人敛首低眉,颇有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他回想起辰的模样,心里好奇,面上却不显,只说:“可能是他吸食了太多的戾气。”
    “辰本身脾气就不好,是各类负面情绪的综合体,吸食过度戾气只能让他变得狂躁。咬开伤口也只是将戾气输入你的体内,但是吸食血液……”
    曜皱起了眉,他也不知。
    “至于变成人……只要得到足够多的养份,我们就会长大。”
    池意晚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从那个小家伙咬他开始,他就感觉浑身都变热了,思维也变得有些混乱,最离谱的是,面对吸食他鲜血的辰,池意晚居然犹豫了一瞬才将匕首的刀尖插下去。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面板,san值很低了,不到四十,但就在他看的这几秒内,san值又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他有点不高兴,眯着眼,努力思索着那个黑袍小人能不能将他身体里的戾气吸回去?或者是将他的血液吐出来。
    自己的东西进入了他人体内,还真是不爽。
    但隔壁究竟在做什么?
    池意晚再听的时候,那边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最初听到时,他以为是幻听,可辰的反应却告诉他——
    那不是幻觉。
    因为有真实存在的戾气。要么,墙的另一边是人,是濒死的正在挣扎着的人们,他们有最后一点生的希望,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将死事实的不甘。
    要么,那边是鬼魂,是被镶嵌在墙里的鬼魂,或许曾经有千千万万的人曾在这里住过,然后丧命,他们的尸体被镶嵌于墙内,魂魄被永远困于这里,不得逃离,所以戾气才这么重。
    但是,池意晚倾向于相信第一种可能。
    他倒觉得亡者的尸体被埋于那棵外院的树下可能性更大。那个地方很冷,树的根部却深扎于泥土之中,盘旋着钻入各个庭院,说不定就是以这些亡者的身体作为养份。
    池意晚没有道具,喝的都是最简单的药剂,看到就买,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头晕目眩了一会儿,待恢复后才出现在大家面。
    下午大家都没什么动作,林骁在房间里养伤,连续灌下去几瓶药剂终于好一些,黎治则是将王雅欣和刘明的房间又查了一遍,但因为他们都是临时带行李箱去的,所以导致每个人的房间其实都差不多,除了行李有区别,王雅欣的床铺上洒满了血迹,尸体还没被处理,他们问小祭司时,小祭司只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说。
    唯一知道真相的池意晚想:小祭司要怎么再次惩罚自己的所恨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