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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蔓攀附着缩了进来,颤颤悠悠地在池意晚的皮肤上刮擦,不疼,很痒,藤蔓上的液体不知道是植物自身分泌的液体还是其他,十分粘腻,似乎能拉丝,让池意晚不适极了。
    他扭过头去,想去看刚刚那对男女怎么样了,却被藤蔓霸道地缠住下巴,又将他的脸扭了回来。
    池意晚:……
    行吧,不看就不看。
    池意晚感觉他们三人应该都是欺侮过女孩的人,对女孩的死负一定的责任,当然,池意晚是站在女孩的角度考虑的,他本人并不觉得原来的池意晚责任很大。
    但他也进一步了解池意晚对于女孩的意义了。
    心里的神明形象都被毁坏成这样了,女孩仍舍不得将他杀死,哪怕是在梦里,池意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一想到女孩是私生粉,似乎也能理解了。
    毕竟私生粉帮自家偶像隐瞒黑料的也不在少数。
    总之,池意晚对这个群体的感官很复杂。
    至于那一对男女有没有死?池意晚的看法是趋于只是惩罚或是警告,而不是直接谋杀。
    不然,也不至于让他记不住这两人的脸,不是吗?
    要么是这两人的罪不至死,女孩觉得在梦里让他们尝受自己曾尝过的疼痛便可以了,要么就是……
    女孩的能力不够,对于这种无法直接接触的人最多只能通过某种介质制造幻境,让人在梦中虚假地死亡。
    这两种情况,池意晚更倾向于后者,如果罪不至死的话,藤蔓的恨意为什么那么重呢?像是要从枯黄绿色的枝叶上溢出来了,每一片叶子晃动,似乎都在写着两个字——
    “去死!”
    所以,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池意晚被藤蔓触碰到了敏感处,闷哼一声,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误打误撞被惊醒了。
    荒废的黄皮火车上,倒数第三排的男人身影瞬间消失,很快,后两排搅碎的皮肉和鲜血也消失了,似乎从未来过。
    “我给你的这些藤蔓,不是这样用的。”
    一个清冷的男声忽然响起,这声音很好听,只是很淡然,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讨厌他们!我恨他们!我想看见他们去死!像这样的,皮肉被搅碎,被剥下来,被吞食,我想让他们尝尝我当初的痛苦!去死!去死!”
    ……
    “抱歉,大人,是我过激了。”
    “嗯。”
    神明低垂金色眼眸,看着那个跪伏在自己身前的女孩,却不由想起刚刚那个青年。
    他见过他,在那青年的卧室里,青年诚虔地脱光全身的衣服,向他祈福,可心里却不信他的存在。心口不一的,很适合做宠物的青年。
    他揉捏了一下指尖,他并没有告诉女孩,那翠绿色的散发着生机的藤蔓也是他。
    是他的一部分。
    黎治这几天遇到了和池意晚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他不是入梦,而是进入幻境,可能他打开房门,就是幻境。
    不过有好处,他在这些幻境里逐渐知道了这女人和黎治原身的关系,正如他想的那样,是粉丝与偶像的关系,只不过黎治这个人不仅草粉,还男女不忌,全然接收,即使知道这只是故事背景,黎治还是被不适到了。
    而且他不能老装作认不出来女人,一次还好,几次他都认不出,女人该怀疑了,要知道,不ooc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女人确实怀了孩子,但黎治没管她,给了她一笔钱去打胎,又给了她一笔钱封口,说是永远都没见过。显然,女人要人不要钱,只是哭着求黎治留下她。
    但保安将她拖走后她就彻底不见了,再后来便是她扑过来掐住黎治的脖子,绝望地说自己被打胎了。
    在这些幻境里,黎治在手术室床上躺过,也被保安拖走过,很明显,女人要他尝一遍自己曾经受过的苦,但很奇怪的是,有一处地点,与这些格格不入,在那里,黎治也没有遭到任何虐待。
    那个地方叫——
    黎治仰头看着牌匾上的字,里面木鱼声祷告声,此起彼伏,还有来来往往的人,行色匆匆,苦着脸进去,喜笑颜开地出来——
    “灵阴寺。”
    [这不是晚晚的粉丝给他求平安福的地方吗?]
    [灵阴寺?嘶~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瘆人,有没有哪位看过这个游戏的好心大佬来说一下这鬼地方?]
    [肯定不是好地方啦,不过]
    后面好几条弹幕因为涉及到了剧透都被屏蔽了,现在黎治又在剧组里,他想,看来还是要等游戏正式开始。
    后面接连几个晚上,池意晚都是好梦,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击到了,陈小橙,不,确切的来说是附着在陈小橙身上的那只鬼也没有来找过他。于是这几天池意晚一直在看剧本。
    剧本挺有意思的,双男主,说的是两个少年的故事,半悬疑半灵异,一个少年信奉太阳神,叫树;另一个则信奉月亮神,叫星。但两个少年的关系很好,并没有因为彼此的信仰不同发生矛盾。
    直到树得了病。
    他开始改信月亮神。
    按理来说,当两人同时信仰同一个神明时,关系应当变得更好才对,然而星心里却有些不太高兴。池意晚很难去揣摩这样的情感,因为它有人性的复杂,星一开始是喜悦的,但随着树社会地位的提高,他变得嫉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