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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抬颈望去,都翘首以盼地希望来者是自己的人,谁知探出脑袋来的竟然是那雾眉明睛的饶凛:“公主,你没事吧?”
    秦鸽汗颜。
    本想着最好不暴露身份,结果没想到他的眼里只有自己,而没看到陷阱里另外一边穿着郑人铠甲的人,搞得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细暴露了,也搞成了种两国阵前主将的□□裸的首次面谈状态,只可惜,周遭的环境没那么好,竟然是在一个黑洞里。
    ——也是有点潦草了!
    “我说呢!”陈非恍然大悟道,“本来还奇怪为何杞军的主将要带着面具上战场,闻言可能是个女子,果不其然。”
    秦鸽冷峻地回道:“你怎么知道带兵的是我?他刚刚只是喊了‘公主’二字……”
    陈非右手飒然耷拉在了右膝上:“能独闯我军军营而活着走出来的必然是不凡之辈,再加上泗水一战我看过那人的招式,和你一以贯之的路数如出一撤,这么一联想,就不难了吧?”
    不这么说还好,一说反倒是激起了秦鸽的愤慨:呦呵,那他陈非的眼神真是好啊!可脑子怎么就这么愚钝呢?他就没有联想到在徐国时候遇到的那个女子吗,那个杞杞的路数不也和现在的自己如出一撤吗?
    搞不明白。
    当真是……搞不明白!
    不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故意装蒜。
    “竟是郑国的贼子啊!”饶凛大怒,“来人!将他给本将抓住!”
    “等等。”秦鸽叫住了冲动的饶凛,对陈非轻蔑地道,“你以为你们靠着那非人的玩意儿就能战胜我们吗?”
    陈非愔然,脸色霎时一变。
    “陈非,莫说那些什么人造机甲,就算是让天兵天将下凡来相助,我也不会怕你们任何,更何况,你还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呢!”
    陈非晦涩一笑,不置可否。
    “好,我就留下你的这条小命,不杀你,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赢我。”
    饶凛急死了:“公主啊,这是千载难逢的时机会啊,你可不能放过他!”
    秦鸽命令道:“我们走!”
    “公主……”
    “到底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秦鸽愤怒地斥道:“我说了,我们走!”
    饶凛简直是扼腕不已,但也无可奈何。
    ……
    嘟嘟囔囔,嘟嘟囔囔……
    秦鸽这个鹦鹉叨叨,此时真想给它再找个伴儿,叫“嘟嘟”或“囔囔”。
    因为自从秦鸽回到杞军军营后,饶凛就一改他素日里只挑重点说话的优点,抓着自己的耳朵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他好歹也是个军人呐,怎么此时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呢?
    秦鸽不解,只想堵上自己的耳朵。
    但可想而知,自从她将大好机会错过并放走了那陈非后,饶凛该有多么地懊恼和烦闷,他当时甚至想要喧宾夺主、直接命令人将那陈氏拿下就地处决算了,以绝了这后日之患。
    秦鸽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反问道:“怎么,杀了他就行了?我们虽然都没有见过那些机械兵,不知道它们长得什么样,但经过我这一番的查探,发现那些郑人看上去自信满满的,一点都没有因为上次战败的事而士气大减,我怀疑那些机械兵的力量根本超出你我的想象,所以他们才一点都不着急的。”
    饶凛急切道:“那也不能就那么他走啊……”
    秦鸽负手而立,一边思忖着一边道:“你杀了陈非,可他们还有副将,副将虽然比之不得,但我看那些机械兵也够我们吃一壶的,我虽然嘴上对陈非那么傲气,但你我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饶凛本还想说杀了陈非肯定利大于弊,但不料秦鸽又来了一句杀人诛心:“就算我当时同意了,你就当真能杀得了他了吗?”
    饶凛傻眼了:
    合着公主的言下之意还是指自己上次在泗水被他挑落下马的那件丑事咯?
    饶凛被刺激了到了,刚听到她这么问的时候先是懵了一会儿,未久,才缓缓地清醒过来,像是个垂髫小儿一样撒起娇来:“这不、不是还有你呢嘛……”
    “我?”秦鸽摇头,“呵,算了吧!上次我用连弩刺伤了他,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恰巧被我赶上了他疏漏的时候,要是真比功夫,就算他打不过你我二人的合力,想要趁机路走也不见得会是件多难之事。”
    饶凛噘了噘嘴,就像个被抛弃的鳏夫一样:“依我看不是打不过,而是你舍不得吧……”
    “?”
    “一提这泗水,我便要问问你了。”饶凛吐槽了起来,“上次他被你刺中,元气大伤,明明就是个杀他的良机,却被你给放走了,没成想这次又是。你说这叫什么?啊?叫什么?我说白了吧公主,你这是通敌啊!”
    “大胆!”秦鸽像是被揭穿了身份的叛徒一样,此时脸色滚烫不已,甚不好看,但由于是自己理亏,也不能驳斥他什么,只好佯装着被其僭越了二人的尊卑层级而发起了怒。
    饶凛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心酸:“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
    秦鸽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给了一个他答疑解惑的机会:“说!”
    饶凛道:“你是不是跟那陈非有过什么交情?”
    秦鸽惊住,浑身有点僵硬。
    接下来饶凛则说得更直白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秦鸽突然撤开了好几步远,也不敢看饶凛的脸,然后又背过身去闪烁其道:“什、什么喜欢啊,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一个郑国的人?他、他们可是我们的敌人。”
    “是吗?”
    “是!当然是了。而且我们也根本就没见过几次面……什么有的没的……”秦鸽继续躲着他的目光,“饶师父啊饶师父,你可真是会说笑。”
    饶凛道:“上次我跟公主你去了徐国,但半道上却失去了你的踪迹,后来听说你和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跌入了天坑里,那人就叫原白,众所周知,原白是那……”
    “谁说的?谁说的!”
    “是你那只鹦鹉。”
    该死!
    这只臭鹦鹉,它要是只真的动物,自己现在就要拿针线把它的嘴给缝上,或者干脆以后找机会拿只画笔把匕首上它的嘴给涂满算了,省着它该说不的不说,不该说的说一大箩筐,没个重点。
    都快要被它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