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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朱门碧水,而今衰草枯树。一路走来,毋意远看宗家村,在秋风之中显得十分萧条。自从丹州科场案后,小小宗家村,因为同期三人中举,结果却是两家败亡,这可是宗家村最大户的两个人家,各有近十口人。宗家村仅有三个地主,其余的百十户都是农民。如今三家去其二,原本靠大户出资修护的村中大路上,到处是断砖和坑洼。
    不知道七儿和三哥现在怎样了,王府管家曾承诺让他们两人回龙田县,过上小康日子。
    那边路转溪桥,就是自家庭院。毋意来到院子门前,虽朱门褪色,却门庭清洁。看来七儿和三哥确定回来住了,他推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庭树犹绿,秋千架轻轻晃动。毋意叫了几声:“七儿,三哥。”忽然从里屋中奔出一个人来。相看已是泪眼滂沱。
    来人正是七儿,她上来扑到六哥怀里,哽咽着说:“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他们说你死了,他们骗人!”
    毋意摸着七儿的头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正是兄妹团聚的激动时刻,这时候门外一人悄悄进来,从旁边大声说:‘我说你这么像宗六呢,还不承认!’
    毋意回头一看,竟然是薛晴,这无脑少女,居然也玩跟踪。因为记恨薛晴的父亲,毋意不想理这个女娃。不料七儿却热情地过去牵着薛晴的手说:“晴儿,我六哥没死,他终于回来了。”
    没想到薛晴看着毋意,老实地说了一句,“是没死,早上差点被我一箭射死。”
    急得七儿又忙着来查看毋意的箭伤,发现并无大碍才罢。三个人进了屋子,虽然有千言万语要倾诉,但毋意此番回来时间紧急。今天他还要去丹州查案,他问了三哥情况,知道他平安后,便离开两个女孩,跟她们说:“一夜没睡,我先去眯会。”然后寻到三哥的屋子,倒头便睡。两个女孩在外面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也没影响他睡着。这是他自科场案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这次是在自己家里,像十年前一样,自由地呼吸,自由地睡。
    一觉醒来已是正午,毋意闻到香喷喷的饭菜气味,出卧室一看,两个女孩已经张罗了一桌子菜等他呢。毋意高兴地跑过去坐到桌旁,桌上几乎都是他小时候爱吃的菜,他一边大吃一边赞叹。回家的感觉是真好。
    吃饭时,七儿说一会带他去城内看三哥。原来宗毋我已经在薛至的帮助下在县城里开了布厂,布厂离家有二十里路。说实话,此时此刻不见三哥,毋意总是心落落的,一想到要见三哥他就没有心思吃饭了,急忙扒拉着吃了几口,就站起来说:“我们去见三哥吧!”两个女孩说:“看把你急的!”
    三个人骑上马,不一会工夫就来到县城里,这时迎面来了一位阔少,他远远就看见毋意与两位姑娘开心地说着话,不知从哪来的火,他挥手让他的家丁拦住毋意的马匹。
    阔少大声对薛晴说:“薛小姐,什么时候你家又请了个这么个杂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