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你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海柔尔。”
顾明好不容易从黑海幻觉中缓了过来，就被立刻带到了通讯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他的对面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士，戴着眼镜，留着一头长发，身穿职业服装，一眼看过去就像个正经人。
“你好。”顾明虚弱地回应道，感觉脑子有些提不起神。
根据医生所说，他这是因为污染过于严重以致产生幻觉、消耗大量脑力的后遗症，虽然药物能压制幻觉，而且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次陷入幻觉，但并不能治疗这个，只能靠自己恢复。
“我对你的案件已经做了大致了解，毕竟外面的新闻报纸上到处都是你的履历，也从某些渠道了解到了你最近的情况，那个被你用心灵术式蒙骗的沃伦女士还真是可怜。”
海柔尔的语气着重强调了“沃伦女士”几个字，似乎是在表明什么。
顾明用手指掐着自己的皮肤，用痛感强打起精神，尝试去理解对方说了什么。
“沃伦女士……难道是说玛蒂娜此时已经摆脱了嫌疑，而她是玛蒂娜的人？”
“坦诚来说，你犯下的案子有多严重你自己应该清楚，我不可能让你脱离死刑，当然不只是我，这座城里所有律师都不行，所以你自己看着办吧。”
“没有人可以救我，曾经的顾明也没有和玛蒂娜商议过这件事情。那这不是死定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到了一些信息，所以从灵术师污染研究、社会宗教管理等方面考虑，需要你配合调查研究一些事情，”海柔尔顿了顿，然后说道：“这个过程可能会持续几天，你如果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找机会告诉我。”
“拖延时间？”顾明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但就算是拖延时间我也很难说能越狱啊。还是说我背着的这个永恒黑海二级主教的名头能让他们派人来救我？”
顾明一边思索，一边问道：“什么事情？”
“需要你配合调查的事情主要有两件。”
海柔尔掰着指头，细细解释。
“一是控制局从你的身上搜出了一本苦难之书，根据和你同行的女士所述，你们穿越了未登记在案的裂缝，其中一处裂缝空间还是苦难教会的据点。”
“苦难教会也由此涉嫌私自控制裂缝空间，正在面临起诉和检查。当然，灾厄控制局正在调查这一点，只是暂时还没审问你。到时候你把情况详细说明即可，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可以到现场去指证，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第二件事就是，你是如何清除沃伦家族深海之眼的诅咒的？沃伦家族曾经和几座大学里的部分教授有合作关系，他们现在对此很感兴趣，因为这可能会与其他部分诅咒的清除方法联系起来。”
“关于你解决诅咒的办法，如果有失忆的部分，他们也可以进行一些实验尝试研究。”
海柔尔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着顾明：“当然，你罪行累累，不论有多少事情，灾厄控制局都会尽可能加快这个进程，我觉得最多不会超过三天。”
顾明看着海柔尔远去的身影，思索着自己的出路。
这位律师大概率是和玛蒂娜有什么关系了，她什么资料也没带，案件也不探讨，摆明了不可能做无罪辩护，只是用利用律师身份比较方便地接近自己，来告诉自己一些信息。
总而言之，越狱就是唯一的出路。
顾明被送回了自己的牢房，
坐在床上，他重新看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