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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笔报家国
    ……
    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想说,林墨汉与魏澈刚刚不轻不重对视一眼,然后默契地沉默,一同沉默。就仿佛本应该去沉默一样。谁都不愿去打破,或许说再次提起过往。魏澈无心,林墨汉有愧。
    闭眼,呼吸。
    林墨汉突然一阵剧痛,心口处如同刀绞一般。林墨汉嘴唇发紫,面色如纸,鲜红血液渗透丝锦官服,林墨汉右手仅仅捂住心口,可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得更快。
    魏澈向右看去,只见林墨汉斜斜倚靠在木窗旁,赶紧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青瓷小瓶,倒出几粒深褐色药丸,一只手就往林墨汉嘴里塞,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慌忙撇下小瓶,从胸口里掏出另一个红色小瓶,也不拘束,撩起林墨汉胸口衣服,把红色药瓶里的粉末倒在林墨汉心口处。
    一具肉身,身上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疤,刀伤,剑伤,而心口处更是有着两只粗细的方形印记——锏伤。
    “公子!”魏澈也不知做完这一切还要再做什么,但看到一旁无比疼痛的公子,自己也很难受。于是他再唤了一声公子。
    林墨汉脸上有了一丝血色,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坐正,对魏澈的叫唤只回应以一个动作微乎其微的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这旧伤怎么突然就又开了?”魏澈声音里只有着急。
    “还不是天天喝酒天天吃肉天天服用什么破五石散?”想了半天,魏澈终于知道该把矛头对准向哪里,低着头自言自语,“早就让你忌生冷忌荤腥,这当上个官却好了,一样不落地捡起来,尤其那个五石散,你莫非不晓得轻重利害?你这伤势还能在这么下去了吗?你还想再死一次吗?!你当你是谁,还是那个天下第一人吗?”
    显然,林墨汉有意躲闪着这些问题,也力不从心去回答这些问题,他掀起窗帘一角,看着车厢外嬉闹的人群,看着人间烟火色,就那么直直看着,不发一声。
    “旧伤总是复发也不是个事,要不哪天跟我回我们宗门给你治治?”魏澈见林墨汉这神思,多半也能猜到这人在想什么,于是也不忍心再责备下去。
    就这么等了半晌功夫,林墨汉才转头看向魏澈,一脸温醇笑意:“以后再说嘛,知道啦知道啦。”
    车还在继续前行,而车厢里所发生的事注定只能由这两人知晓。林墨汉刚刚又一次想起,几年前那一锏穿心而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