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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汉的嘴角忽然露出轻蔑的笑意,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云酌,或者兼而有之?
    云酌没有说话,再没有说话,他已无话可说。
    他已躺了下去,然后他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食物中本就有让人容易昏迷的药物。
    这次醒来不是黄昏,而是白天。
    阳光自窗口洒了进来,风中带着一抹淡淡的花香。
    那大汉抱膝坐在床上,
    看着窗外天空一朵朵悠悠拂过的白云,脸上的神色说不出是欣赏,还是沉醉?
    云酌心道:“就这么片刻愉悦的时光,才是他支撑这么久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后悔放弃出去的机会?”
    那大汉回过神来,似是因为被云酌打破这份恬静而懊恼,冷冷道:“再过几天你就有出去的机会了!”目光望向云酌身前不远处的地面。
    云酌目光随之而去,地面上放着的已不是清水馒头,而是一盘子美味佳肴。
    那大汉道:“接下来的三天你的伙食都像这样,第三天黄昏时,乙号石牢那边就会有人跟你一战,胜了,服了的,即可出石牢。”
    云酌道:“对方的内力跟我一样只能使到三成?”
    那大汉道:“十成,这几天内的伙食里会有解药,到了第三天黄昏,你被压制的内力就会渐渐释放。”
    云酌道:“如果我不打呢?”
    那大汉冷笑道:“不打是死,输了也是死,胜了不走,就继续囚着,若想逃跑,苦头只会更多。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他的态度一时好,一时坏,实在是让人觉得奇怪。
    被困久了的人,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
    云酌下了床,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吃?”
    那大汉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别人?”侧过了头,不去瞧云酌,心道:“解药的量只足一人,若是一起吃,你的内力绝对恢复不到十成!”
    云酌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心道:“无论如何,别想让我替你们杀人!”
    三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
    两个人彼此间几乎谈不上三句话,那大汉并不练功,或坐或躺,或痴痴望着窗外,就是不怎么看云酌一眼。
    云酌却盘膝练起了自家的内功。
    他的内力被压制了一段时间以后,释放出来,再加以修炼,竟然比平时增进得更快,原来那飘蓬客的内功乃是武林中一路特异的绝学,具有越挫越强的特性。
    旁人受此迷药侵蚀,三天内能恢复十成内力已是难得,但云酌的内力经此一挫,反而更加深厚了一层。
    云酌心中暗喜,表面上却不露声色,若照此下去,总有一天能够找到机会逃离此地,只是要隐藏好,不然被发觉了,食物中的迷药相应增加,就无法以深厚的内力冲破迷药的限制了。
    这天黄昏,云酌吃完晚饭,盘膝运功了一阵,不久后窗外传来“当”地一声锣响,云酌恰好行功完毕,只觉全身都是劲力,精力充沛。
    “隆隆”声中,甲一推开石门,缓缓道:“轮到你了。”说到这里,当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