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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云酌一招“平地泻水”,左掌摇颤,右拳击出,到得近处,拳掌来回交换,变幻无穷。
    那大汉瞧不清拳掌来路,无法再行借力,右手猛然一拳击出。
    只听得“砰”地一声骤响,两人拳力互碰,那大汉坐着使出的力道不及平时七成,身子一晃,便要向后倒下,当即伸手在床上一撑,一跃下床。
    云酌向后倒退七八步,消去残余的力道,叫道:“你终于肯下床啦?咱们现在再打过!”
    那大汉沉下了脸,道:“你跟我纠缠不休作什么?”
    云酌也沉下了脸,道:“你现在才懂得像个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吗?”话声未落,欺近身去,一掌按到了那大汉胸口。
    他这时只想找个人打上一架,宣泄积攒许久的坏情绪,谁知那大汉听了自己的话以后,竟似成了雕像一般,掌力都到了胸口,既不反抗,也不闪避。
    云酌的掌力霎时间消于无形,人家不还手,自己总不能将他打死,跺了跺脚,骂道:“疯子!”
    他转身走开,只走了几步,忽然觉得有些头晕,但再走几步,又不晕了,心中有些打鼓,想起前一次晕倒的情形,尝试运行一遍内息,丹田中的内力一经催发,一阵眩晕感随之而生。
    云酌将内力收了回去,那阵眩晕感也跟着消失了,心下不禁一寒,颤声道:“难道……难道我是因为内力使用过多,导致头晕的?”
    那大汉道:“你发现得倒挺快。”
    云酌瞪着他,道:“你对我下了药?”
    那大汉涩然一笑,道:“你看我像是下药的人,还是被下药的人?”
    云酌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他要是给自己下药,又怎么还会在这里像个囚徒似的待着?
    他这一身打扮,显然已囚居了很久,囚得已经麻木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有些古古怪怪,不大对劲。
    云酌刚刚对他有些同情,很快想起,再过一些时间,恐怕自己更值得同情。
    “药是下在哪?”问出了这一句,心里突然有了答案,“是在食物里?只要内力运使多了,就会晕倒!”
    那大汉显然被云酌刚刚的话刺激到,这时开口不再神秘兮兮,“迷药的量,使武林中人只能将内力最多运使到三成,超过了就会激发药力,导致晕厥。所以你向我出手时,我能借力使力,就借力使力,因为你内力越用越多,晕倒得就更快。我若跟你一样,也得很快晕倒。”
    云酌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道:“你现在为何又肯跟我说这么多?”
    那大汉道:“你为我疗伤,救我一命;后面我两次对你出手,你也一直忍耐;到你发怒出手,有机会取我性命时,又撤掌收劲。我在这里待得有点怪,却还没有变得那么坏。”
    这三点是原因,但诱因却是云酌说他不像个正常人。
    云酌道:“你已经被关进来多久了?”
    那大汉喟然道:“也不知是两年,还是三年?期间也有遇见过几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人,但他们都已经出去了。”
    云酌忍不住道:“他们怎么出去的,为什么你却没有出去?”
    那大汉的语气忽然变得冷漠,道:“或许因为我是个好人,所以才出不去,你呢,你觉得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你以后又会是个什么人?”
    云酌脸色变了变,反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人?”
    那大汉冷冷道:“你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