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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树渊笑道:“就是一直插着干花的瓶子,这也是这些年来,我不让佣人碰书桌的原因,只怕他们一不小心打破了。”
    云酌道:“那我们五家人为什么闹翻?”
    云树渊叹了一口长气,道:“我们各自修炼了两年,再见面时,彼此武功大进,一起携手闯荡江湖,不久就闯下了极大的名声。忽然有一天,你罗金堂叔叔问我要玄元真气的口诀。
    他说他自觉再修炼下去,也无进展,既然五套口诀出自一人,说不准能起触类旁通之效。
    四位结义兄弟之中,跟你罗叔叔感情最好,他要学,我不便不允,于是传了他几路,谁知他练了不久,突然间真气大乱,差点丢了半条命。但过了大半个月,他又要我再传授几句,这次我就守在他旁边,那时才知道,为什么这路玄元真气只有我最适合修炼。”
    云酌好奇道:“为什么?”
    云树渊道:“这路功夫讲究心平气和,越是急于求成,越是容易走火,你罗叔叔的性子有些冒进,这路功夫与他不合,再练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不再传授。”
    云酌道:“只怕罗叔叔不肯作罢!”
    云树渊点了点头,道:“嗯,后来其他三个结义兄弟也知道此事,大家开始发生争吵,意见各不相同。无奈之下,我把他们都邀请到家里来,还让他们把自己的孩子也带来,心想着有娃娃在,闹到最后,也不能打起来。”
    云酌之所以能够认识其他四家的长辈与同龄人,就是在那七天的聚会中。
    云树渊黯然道:“当时大伙聚了七天七夜,讨论了七天七夜,彼时都为了追求更高强的武功,聊着聊着不免就动起了手。
    你跟我过了几招,我跟你过了几招,大家都觉得对方武功不差,就又怕对方在行功要诀上作了手脚,即使真的拿出来讨论,也不敢相信,大家终于闹翻了,不再往来。
    我曾数次浮起去找其中一人的念头,又怕其他三人知道了以后,以为我们两人合谋,犹犹豫豫之间,就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半点也没有再来往!唉!以后你要是有机会跟他们的孩子来往,切不可重蹈我们的覆辙。”
    云酌点了点头,道:“嗯!”
    云树渊道:“好,你现在盘膝而坐,我替你松开身上的穴道。”
    云酌道:“松开?”
    云树渊道:“你以童子之身修炼的玄元真气,威力强盛之极,我深怕你内功深厚,行走江湖时锋芒太显,招人嫉妒,所以封了你任督二脉各一处要穴,让你的内力增长不至过于迅速。
    只因我用的力道颇重,所以要慢慢解开,大约二十一天左右。欲速则不达,否则于你身体有大害。”
    云酌忽然间有点脸红道:“难道,我得一直保持着童子之身吗?”父亲从小便教导自己要谦虚谨慎,又讲了不少因骄纵招致灭亡的例子,这时听父亲这么讲,对于封住自己穴道的事,并不如何介意。
    云树渊怔了怔,这才会意,笑道:“臭小子,你春心动啦?好好好,这路功夫你以童子之身修炼了两年,基础已经打好,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了,你修炼了十几年,早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
    云酌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垂眉闭目,运起功来。
    云树渊还没来得及问儿子喜欢上了哪家姑娘,儿子已经打起了行功的姿势,当即伸指在他任督的两处要穴各轻点一指。
    月落星沉,东方已见鱼肚白。
    云树渊初时守在儿子身边,眼见儿子行功顺利之极,两侧太阳穴微微鼓起,内力在几个时辰之间,已经大有增长,心中甚喜,也在儿子旁边打坐运起功来。
    午后,云树渊行功已毕,睁开眼睛,只见云酌一跃而起,笑道:“爹爹,我的功力真的增强了许多!现在浑身都是劲。”
    云树渊点了点头,道:“我将解穴的手法告诉你,后面你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云酌喜道:“爹爹请说!”
    云树渊正要开口,忽然脸色一沉,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云酌心道:“有人?”便在这时,墙外传来一阵朗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