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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年人原来竟是个少年郎装扮的,只见他眉清目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果然生就了一副男子瞧见了也不禁为之嫉妒的容貌。
    那少年瞧了瞧地上的人皮面具,目中流露出惋惜之意,转眼瞪着那黑衣人,道:“你竟然搞偷袭,好不要脸!”
    那黑衣人心道:“我出了六成力,这小子居然还接得下来,今夜若不弄死他,再过几年只怕就不是对手了。”当下微微一笑,道:“你刚才使的可是`玄元真气’?云树渊大侠与你是什么关系?”
    那少年听他的语气颇为恭敬,
    怒气稍缓,道:“那是家父!”
    那黑衣人微笑道:“敢问云少侠名讳?”
    那少年道:“在下姓云,单名一个酌字。”顿了一顿,习惯性问道:“你叫什么?”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显然是遇到十分滑稽的事,说道:“你看我身着夜行衣,全身上下尽皆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跟你说话时还要压着嗓子,我有可能跟你说我的名字吗?”
    少年云酌怒道:“那你不是消遣我吗?”挽起衣袖便要动手,他适才接了对方一掌,已经有些气血翻涌,知道再打下去绝不是对手,但少年意气,性子上来了,倒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那黑衣人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是云树渊大侠的儿子,我不愿跟你动手,这新娘子我就送你吧!”
    云酌本待动手,听了这一句,反而不便翻脸,辩解道:“不是送我,我只不过想救回她。”
    那黑衣人道:“一样的,一样的!接住!”说着举起长条布袋,向云酌抛了过去。
    云酌听得风声猎猎,心头一惊,叫道:“哪有这样放人的!”说话间抢上两步,双手一分,向上托住。
    但觉双手一沉,已将长条布袋接到手中,便在这时,两点风声向肋下袭来,心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急忙飞腿前踢。
    但他右脚刚刚飞出,两侧肩头“肩井穴”已被拂中,跟着背心“灵台”穴上也是微微一麻,登时动弹不得,跨出去的右脚落在地下,整个人站立的姿势颇为古怪,似扎马非扎马。
    那黑衣人已从背后走了上来,左手一抓,又将布袋拿了回去,笑吟吟地道:“唉,江湖上人心难测,你为何这般天真?”
    云酌气得牙痒痒,这些话他的父亲也曾跟他讲过,只是他年纪轻轻,受的挫折毕竟还少,对人的防备之心不深,眼见那黑衣人如此得意,不由得叫道:“你想杀就杀,干嘛啰啰嗦嗦的!”
    那黑衣人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化,瞳孔渐渐收缩,其中仿佛流露着几分痛苦之色,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冷地道:“你的价值可比这些新娘子大得多了,原本我是想把你带回去的。”
    云酌忍不住道:“现在呢?”
    那黑衣人冷冷道:“你这副模样,我越看越讨厌!不行,我得杀了你!”语气虽冷,但其中竟似流露出几分恐惧之意,而且说到了这一句时,已经回复了他原本的嗓音。
    云酌虽然口气甚硬,但见他一掌向头顶拍落,势刚力猛,心头竟然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