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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本来是两个人,因为你,只剩他一个人了。”有个无赖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心狠手辣,看不出来呀。”
    “我们把你调查得很清楚,你是杀了某个无面人,被遣送到这里来的。”无赖说道,“在我们这里,也只有你这种人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我没法向他们解释什么巧合,以及我杀掉的那个无面人,跟这里的无面人是两码事,其中没有任何联系。他们欺负新人,我是没有办法的。
    他们走上来,试图铐住我的手。我用力挣脱。
    “你最好老实点,配合我们。”
    我顿时软下来。我不想再发生记忆中相类似的可怕之事。我想,我束手就擒就是了。我的搭档肯定会为我洗脱冤情。我不相信没做过这件事的人,会被硬生生栽上谋杀的罪名。
    他们将我一脚踢倒在地,怂恿那个无面人踢我的肚子和脑袋,为那个死掉的无面人出出气。我分不清是谁在殴打我,只觉得痛。然后,渐渐没了知觉。我想,他们会给我留一口气活着。接着,我感觉脸生疼。他们抓住我的腿,拖着走。我的脸划过草皮、石头、荆棘,应该已经血肉模糊。我的整张脸都不是我的了:先是火辣辣地疼,接着没了知觉。
    当这些虐待活动结束了,他们也折腾得累了,我的脸上又慢慢地恢复了痛感。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凶狠,而我却这样任由他们虐待。他们理所当然虐待我的理由,是认为我杀了无面人,这跟事实不符,但我却没法解释得清楚。
    可既然我加入了联盟,他们就不应该像虐待一条狗那样对待我。在罪名确凿之前,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对我下狠手。问题就在于,联盟那天,那个人对我有怀疑,他认为我不会是一个坚定的联盟的。他认为我自诩善良、诚实、正直,不屑于加入某个组织。他说他从我的面相上看得出来,我喜欢独来独往。我的搭档极力推荐我加入联盟,他认为,无论我们在什么地方,无论我们以何种方式谋生,我们要团结在一起,不要各自为战。那人答应给我三天的考验期。要是三天过后,我仍然想加入,他们就批准我加入。
    我觉得这是个阴谋,因为正好是第四天,这帮游手好闲的人就过来了。我忽然有了要去看看那个被杀的无面人的冲动,但我没把这话说出口,怕引起他们愤怒的情绪。我用力睁开眼,看了看天上渐渐升起的太阳。这时候,我的搭档已经在田垄里干活了,而我,却像一条死狗躺在地上,旁边是几个气喘吁吁游手好闲的人。他们本来就不干活。
    我听他们计划去各个茅草屋里偷粮食。他们担心冬天一来,没有过冬的粮食,要提早下手。我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他们先是杀掉了两个无面人中的一个,将罪名嫁祸于我。再以杀人的罪名,将我打个半死,再诬赖我偷了所有人的粮食。他们只需要在那些勤劳的人回来时,告诉他们,是我偷了粮食,现在他们把我给抓住了,想怎么处置,随你们的便,然后扬长而去。
    我只能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他们像快乐的孩子一样,庆祝抢劫的丰收:他们从这个茅草屋窜到那个茅草屋,手里提着粮食袋。有人甚至放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