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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告,你是否承认操控未成年人?”法官问。
    “这话怎么说呢,你让我如何回答?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操控他们。”我看了法官一眼,“我还想让你们告诉我怎么个操控法呢。”
    “洗脑啊,用你们那一套,不停地灌输给心智还不成熟的孩子,催眠他们,让他们慢慢地按照你们想要的去做。你们的手法比催眠更高明。你们直接在脑子里植入芯片。你们只要设定某个程序,这些孩子就会按你们的要求去做。”
    “恐怕是无稽之谈。”我反驳道,“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抚养教育了她十四年,为什么她现在不认你?要是操控一个人这么简单,又这么容易,她又怎么会不认你?你陪伴了她十四年,而我,据你们所说的,只用了一个月,就把她操控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你觉得可能吗?”
    “改变一个人,让她听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我补充道,“我要是有那个能力,还真的是求之不得呢。”
    “你用了心理学技巧。”
    “就算用了什么技巧,你也没有办法将一个人在一个月时间内,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月时间,不足以对她重新开始的改造。这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我觉得自己的话很有说服力。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能用一个月时间彻底改变另一个人。你用这套方法改变自己,也不可能。
    原告席上那个中年男人的脸越来越红。看得出来,他被我的话说得哑口无言。
    “你的孩子不认你,你不要怪我。就算我按你说的,试图改变你的孩子,效果肯定没这么好。我倒是认为,她原本在家里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终于摆脱了你的掌控,自由了,根本不想再回去了。”
    法庭里短暂陷入沉默。
    “孩子,婷婷,你想跟眼前这个人一起回去吗?”法官问。
    叫婷婷的少女摇了摇头。
    “我不认识他。”少女说道。
    气氛尴尬起来。
    “孩子,他要真的是你父母,还是跟他回去吧,别闹了。”我说,“我希望这场庭审快点结束。”
    “不,不行。虽然一个月时间很难改变一个人,不过,一个月时间可以让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你肯定对这个女孩做了什么。”中年男人的律师试图阻止我,“我不排斥我的当事人对我有什么隐瞒,或许正如你刚才说的,他对自己的孩子有虐待行为。这个孩子长期身心不健康。她在你那里得到了从来没有过得关爱。”
    律师转向少女。
    “你害怕这个男人吗?”律师指着中年男人,问,“看到他,你心里是否恐惧?”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少女回答道。
    中年男人沮丧地将双手垂下来。他几乎是悲壮地最后看了一眼少女,开始摇头。
    “哪个做父母的不爱自己的孩子呢?爱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虐待自己的孩子?我想要她上进,所以有时候对她严厉。我把自己的人生经验教给她,想让她以后少吃点苦,少走点歪路——这些不能叫做虐待。”中年男人说道,“既然她不肯见我,也不肯认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找到证据,把这个男人扔到监狱里去。”
    中年男人气呼呼地用手指着我,似乎跟我有深仇大恨。过了会儿,他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脸上的红色渐渐消退。
    “不过,我总还是有些欣慰。我看到自己的孩子情绪平稳,这也算是有好的变化。”中年男人说道,“这一次,我撤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