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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皇子您的学识,教授这些本就是大材小用,又何须如此费心地准备?”
岑恕举笔,看着批注满到再无处可下笔的经卷,却仍觉补足,叹了口气道:
“开人心智、启人矇昧乃是育人最重要的关节,稍有不慎便可能毁人一生。
我本难当此任,但既已担下,又岂能不竭力筹备之,反误人子弟。”
说着岑恕搁下笔,抬头抿着苍白的薄唇淡淡地笑,温和提醒道:“而且岑伯,七皇子被困死宫城,此处只有岑恕,您叫我子宥就好。”
“哎呀是了是了,老奴又忘记了……”岑伯略有懊恼地一拍手,忽而想起什么来,道:“不如以后老奴也称您夫子可好?”
昨天下午,住在对门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这么叫岑恕的。
岑恕的眉眼中多了一抹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文以冠世,重其德素者,方为师表,可称夫子。
我哪里配得上夫子一称呢……咳咳……”
岑恕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又咳了起来,陷在白色披风里的身子嶙嶙地颤着。
岑伯连忙把火盆往岑恕身边挪了挪,又给他添了杯热茶,看着教案侧岑恕素手嶙峋,竭力掩藏心中痛心道:
“老奴倒是觉得,夫子一称最配您。”
边说着,岑伯边轻轻拍着岑恕的后背为他顺气,而后汇报道:
“对了夫子,镇子上的人老奴已调查完毕,并没有任何势力的眼线在此,也没未发现什么异常,您可以安心留在辋川了。”
“嗯……辛苦你了岑伯。”岑恕终于回了气,压了口热茶后,眉间多了一抹思索。
“住在对门的那位姑娘,是生于辋川、长于辋川吗?”
虽然调查了几百人,但对于每个人,岑伯都烂熟于心,此时不假思索道:
“并不是。住在对门的江家并非辋川人,而是烁阴人氏。
家主江茗曾在烁阴经营一家规模不错的茶楼,后来烁阴旱灾沦为难民,一路逃难至此,还是照老本行,开了现在这家茶楼鸿渐居。
不过几年前江茗在进茶途中遭雷击,导致双目失明,之后茶楼就是其长女江荼在打理。
据说当年从阿耶手里接过茶楼时,江姑娘才十二岁,但已经能将茶楼打理得紧紧有条。
镇子里的人都说她为人善良,做生意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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