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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诤大惊,立刻回头看向后面进来的赵缭,又看着李谊像是见了鬼般,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吃惊并非因为对鄂兰乡君有什么印象,而是惊讶于……
“她……你……我……天啊……什么时候世道变了!这世界上居然有你认识,而我却不认识的小娘子!
李清侯你怎么回事,你不认识同为盛安城中第一美人的鄂阳乡君和扈家六娘子,居然认识我都不认识的鄂兰乡君?”
“你别总回头看人家姑娘。”李谊回头看了李诤一眼,看他不得到答案不罢休,才无奈道:“我以前见过鄂兰乡君。”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约莫……十二年前。”李谊微微思索。
“十二……十二年前?”李诤的舌头绊了一下,“你十二年前见过的人,现在帷帽里戴着面纱你还能认得出来?
我很好奇你是靠什么?骨骼吗?”
“认不出来。”
“认不……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李诤无语。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宴堂,在座的人见到他二人进来都起身相迎,李诤就像是见了水的鱼,满口“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就融了进去,没等到答案。
“扇子。”
身后李谊轻声答。
。。。
等赵缭和胡瑶来到女宾席时,就只剩下最角落还有两个空位。
众女宾见她们来了,都立刻起身挪动位置,要把这一桌的正位让给她们,可赵缭已经连连摆手拉着胡瑶做到了边上。
落座后,赵缭才发现这里是挨着男席最近的位置,所以才没姑娘好意思坐。
赵缭摘下帷帽的时候,随便向屏风后瞟了一眼,眼神却就像是被铁钩挂住的衣角般,都移开了不少,还被硬扯了回去,完整的布料被勾出千丝万缕。
那个与赵缭一纱之隔、咫尺之间,几乎是比肩而坐的人,是李谊。
原本男宾席留了两个主位给最尊贵的七皇子和朗陵郡王,可他们坚持不愿意在进士宴抢了进士们的风头,也坐在了角落。
好歹赵缭吃的是生死饭,少女情愫早就无声地死在刀光剑影中,并不会因任何人而心慌意乱。
此时赵缭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情景……很奇怪。
李谊和她比肩而座,朱楼碧瓦,春风盈窗,黛纱倩影,才子佳人。
没有亡魂,没有杀戮,没有刀剑相向,没有你死我活,他们都是体面的。
客人都到齐后,就等着被派出去“探花”的人回来了。
“探花”即两位新科进士骑马游街,寻一朵花回来。本意是走马游街,让全城的人都欣赏一下新进士的风姿。
这两人一般是由新进士中最俊朗的人担任,今年毫无疑问地推举了赵缃和薛鹤轸。
在他们回来之前,其他人就先聊着天品尝莺桃。
扈飞燕远远看了赵缭,低声向赵缘问道:“芙宁,你妹妹为何在屋内摘了帷帽还戴着面纱?”
“她啊……”赵缭捡了颗拨好的坚果放入口中,努力掩饰着眼中的不屑,“她生来脸上就带着块紫红色的胎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她自己不愿意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