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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石心满意足地揪揪在赵缭肩头绑的小蝴蝶结,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小脸上又爬上几分愁色,“那……你要告诉主子来者是李谊吗?”
赵缭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但是就算我不说,他也会知道的。”
“那你为何……?”
“不知道……”赵缭翻身上马。
“可能是觉得像狗一样跪在那个人面前的时候,报他的名字,我会觉得自己很恶心。”
。。。
盛安城郊,观明园中观明台。
赵缭单膝跪在椅前,垂首恭敬道:“回主人的话,来者头戴帷帽,属下不曾看清来者样貌。”
年轻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喝茶,舒展的姿态中是浑然天成的矜贵。
此时他垂眸看了赵缭一眼,吹了吹茶杯中的浮沫,状似随口道:“是吗?能让我的小荼靡失手,想来不是什么寻常之辈。”
言毕,他像是才发现般,略略惊道:“怎么还跪着呢?我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嘛,我不喜欢你跪我。
来,起来。”男人放下茶杯,远远向赵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属下愧对主人,甘愿受罚。”手还没伸到赵缭眼前,赵缭立着的另一条腿也“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男人的手孤零零在空中悬了片刻,赵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他收回手时,低低笑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对了阿荼,你可还记得上一次你失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二十二个月零六天前。”赵缭脱口而出
“哦……快两年啦,不愧是我观明台之首。”男人笑着叠起双腿,垂眼看赵缭的头顶,“那你可还记得,那一次是如何收尾的?”
“记得,主人赏了我三十铁鞭。”
男人微微偏头,敛眸眯眼做回忆状,“我还记得……当时不光是你,还有小石和江蘼也自请一人三十鞭,是你在行刑室里把他们捆起来,一个人领了九十鞭。
打到第五十四鞭的时候,你就昏迷不醒,打完全部后,已是皮开肉绽,全身的衣物都嵌入血肉之中,小石小心翼翼捡了四个时辰,才将衣物碎片挑拣出来。
而你昏迷了大半个月才醒来,其间几次濒死,我连棺椁都给你置办好了,是这样吧?”
“是。”
赵缭答,声色中毫无情绪可言,仿佛受那酷刑的,不是自己血肉。
“可怜那副梨花木的棺椁了,我可是把一个将死老人从里面活拽了出来,才给你寻到这么好的归宿,放眼盛安再找不到这么好的木料了。”
男人笑了一声,缓缓俯下身来,伸手掐住赵缭颚下的脖子两侧,像是把物件随手从地上捡起来一般,将赵缭从地上提着拽了过来,把她的下巴置于自己的膝头。
“所以,二十二个月,阿荼,你把伤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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