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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看我啊,我是真的认真查了许多,但你说怪不怪,雁过还留痕呢,像她名声那么大的人,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
说着,他又长叹一声,煞有其事地感慨道:
“这便是老天给我李诤的惩罚吧,在女人堆里呼风唤雨,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
“……”李谊回头,就看见空空如也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
李诤看着李谊溢出面具的无语,大笑了几声,才道:
“好啦走吧,走两步死不了人。
来笑笑我的乖弟弟,哎至不至于啊你,我坑你啊,顶多骗你走几步路。哪像你那些亲哥哥坑你,可都是往死里坑。”
说到这里,李诤话锋一转问道:
“我听说你去大理寺狱中见李让,还给他送饭了?”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李诤的笑容多了几分寒意。
“我记得当年,你被廷杖四十后,皇后把你锁在冷宫,是李让暗中吩咐宫人,断了你的饮食。
我翻窗户进去偷偷给你送糕点的时候,你粒米未进整整五日,想吃都吃不下去了。
现在,你明知这么做忤逆的不仅仅是太子,却还要救他。
清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到底图什么?”
李谊轻轻叹了口气,“谋逆一旦做实,就是满门抄斩。他是我的大哥,我岂能作壁上观。”
“你把他们当兄长,他们可曾把你当作兄弟?”李诤笑着反问,扇子懒洋洋指了指身后。
“就说里面那个,他现在非但不会感激你,还会因为觉得你是在以弓弩之事威胁他、逼他弃局而记恨于你,也会因为想明白你此举得罪了圣人,而沾沾自喜。
他根本不会觉得,你是在救李让,亦是在救他!”
李谊轻轻叹了一声,比檐下落雨还轻。
李谊什么都不解释的样子,李诤一看就来气。
“你可是干了件大好事,可上面人摆下的一盘大棋,可是比黄花菜还黄。
多好的机会啊,既能用老大的死,威慑所有心有异动的人,还能给老三的罪状上,再添华丽丽的一笔,又助长老三的气焰,让他日后更无所顾忌。
现在可好……老大死不了,老三开始收敛不作死了,可虞家的势头越来越猛,想掀翻他们又不知要到何年。”
李诤“哗”的一声合了扇子,用扇骨轻轻点了点李谊的肩头。
“清侯,你真是你阿耶最好的儿子,在他心上捅剑都捅得比旁人精准到位些,你阿耶现在肯定更爱你了,爱死你了。
哦对了,我可听说你见过李让的当晚,圣人就把你叫过去,明里暗里让你别插手。
结果你说什么,‘圣上默许、甚至引导着众皇子相争,从而消磨其各自身后的势力,这本是维稳平衡之法。
但若如此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引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官员只想着怎么站队、怎么保住脑袋和乌纱帽,那何人来为民谋生计,为国谋前景?’”
说着,李诤倒吸一口凉气,“啧啧”了半天。
“世人都道碧琳侯温和端方,我却要说,你是没心没肺一身都是胆啊。
你听听你说的这话,这是给圣人说的话吗?我都能想到圣人听完,气得拿砚台砸你的样子了。”
李谊不语。
李诤转头,惊道:“真砸了?”
李谊转头看了眼李诤,只道:“我要离开盛安了。”
李诤闻言,愣了一下,“离开盛安?为什么?”
李谊自嘲地笑笑,坦然又平静:“我被罢官,书也修不成了,在盛安也是闲人一个,不如去走走大好河山,见见风土人情。”
李诤的面色严肃了半分,“圣人怎么肯放你走?我以为他恨不得把你拴在腰带上盯着,才肯放心。
你要去哪?”
“辋川。”
------题外话------
小表哥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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