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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婧仪无地自容,面前要是出现个地缝,她能马上钻进去。梁婧仪用浮夸表情掩盖狼狈:“很大声吗?”
谢泽渊学她幼稚表演:“嗯,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梁婧仪羞愧难当,尴尬轻咳一声,绊绊磕磕地说:“那……有什么,正常反应。”
谢泽渊盖上瓷瓶盖,摊开梁婧仪手心,把瓷瓶放到她手里。
他今天莫名心情好,不忍为难她,叮嘱道:“一日两次。”
梁婧仪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会疯的。
攥着火炉一般的瓷瓶,梁婧仪蹭地起身,逃也似溜出主殿。
头也不回。
谢泽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转身时,房中不知不觉多出一个人。
老人穿着稀松平常的服饰,静静站在谢泽渊身后。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谢泽渊收起笑容,面色冷静。
“师父。”
老人眯起眼睛,平静地说:“不要被儿女情长耽搁,阿渊,收收心吧。”
谢泽渊颔首:“徒儿明白。”
“阿渊,这次蝗灾你做的很好,崇善皇那个老杂种暗地里跟我赞扬过你,继续保持,在他面前扮演好你的身份。另外明日朝会他派闻凉下江南摆平蝗灾。做得好了,又是一记大功。闻凉手握南疆兵权,对我们至关重要,务必将他拉到你的阵营。”
谢泽渊对老人出言辱骂崇善皇的行为见怪不怪,自顾自道:“徒儿尝试过,闻凉秉性正直,与我合不来。”
老人身居高位多年,一言一行心狠手辣:“合不来就让他出点意外,这么小的事还用我教吗?”
谢泽渊垂眸:“是。”
“另外千山阁那边我打点好了,白无崖不会杀姜知行,你且安心。过两天阁内若事少,我叫白无崖过来帮衬你一把。他上次回来受了很重的伤,是你做的吧。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不要内斗。”
谢泽渊正要回应,老人想起什么,蹙眉头问道:“听说,戚家女儿喜欢你?”
谢泽渊僵持片刻,点头。
老人沉着指挥局势,天下大局尽在手中。他沉稳吩咐:“她胸无点墨,唯一倚仗是父亲镇国将军。戚报春德不配位,做不得三皇子妃,但也不能说毫无用处,使点手段吊着她,让她甘心为你做事,也算多一层筹码。”
谢泽渊不悦,驳道:“我已经拒绝她了。”
“阿渊,你是个聪明人,即使只见过一面,难道不了解戚报春的个性吗?得不到你她不会善罢甘休,利用她的弱点将之玩弄于鼓掌,不是你最擅长的事么?还是说你早已心许他人?”
说到最后一句,老人猛地加大音量质问。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接连咳嗽起来。
谢泽渊近身为他抚背。
老人冷静下来,面色阴森可怖:“我不介意出手替你解决后顾之忧。要知道大计不成,儿女情长皆为累赘!当年的我……往事不提,你莫要重蹈我的覆辙!”
谢泽渊只知老人早年受过情伤,不知谓何。老人从不说,也不让旁人问。谢泽渊面上看不出情绪:“我会管控好自己,师父莫要出手。”
“希望如此!”
老人留下最后一句话,甩袖离去,两人不欢而散。
景和宫看管严密,竟无一人发现老人存在。
他来回出入无人之境,身份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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