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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锐前世叫张睿,是个有社恐的宅男,爱好动漫,游戏,偶尔无聊时,也会寻些新事物找点儿乐子,围棋、象棋、五子棋、将棋,比比皆是。
网络隐藏高手众多,张睿时不时会遇到些棘手的对手,扭着性子能来上几句,到最后一败涂地,也正是因为这种求胜心里,他才会研究起大师棋局,看多了,越多了,这技术自然而然就提升了。
要说张睿在这一领域还真有些天赋,时间一久,那些个专业棋局,破局之法,他只需看一眼就会,久而久之,便鲜有对手,再无聊,再接触新事物,如此往复。
遭了,没想到随便下下还是赢了老头子半子,这半子不好看,得找个合适的借口,符锐灵机一动,恭敬起身,拱手道:“弟子有愧于恩师。”
“你何时变得如此拘泥于世了?”
“弟子的意思是老师曾言,棋之道如师徒之礼,亦师亦友,既为师,不可胜师一子,既为友,不可让友一子,因而这第一局只胜了老师半子。”
狂妄,太过狂妄,他这意思是说这半子的输赢是他故意为之的?奕语有些不屑的看着符锐,这首席真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天下为尊了?
朱羡之哈哈大笑,那笑声洪亮,“你可知为师为何喜欢与你奕棋?”
“不阿谀奉承,不攀龙附凤,不趋炎附势。”
“非也,然也。”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我亦师亦友,亦父亦子,为师只教你前半句,而这胜师半子便是你对后半句的解读,谦而好学,悟性极高,何愧之有?何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师高兴还来不及,哪有责怪之意,只是于人前人后还得多留心眼,有些事儿不必明语言说,交心之人必明,背心之人必错……”
“老师,这话可不像是那个无拘无束,不惧人言的北榭雨阁阁主说的。”
“为师知晓你回城所为非凡,万事需得谨言慎行,切骄切燥。北鸣远离高堂庙宇,却如朝中那般风雨动荡,各家暗藏私心,各谋其位,似友非友,似忠非忠,你要明目识人,拿捏得当。”
“谨遵师命。”
“来,再陪为师奕一棋,只是这一局,切莫让子,不得留手。”
“是。”
符锐满脑子问号,这一刻他仿佛被操控了身体,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并非他本意,他也说不出这些个之乎者也的文人话术,奇怪,着实奇怪。
“下什么下,这一局改轮到老朽了。”司监直言。
司监:“你这老头不讲棋品,说一局便一局,不许耍赖。”
朱羡之:“老夫何时耍赖?老夫这是在教徒弟知人识面的道理。”
司监:“说起道理老朽也能教上几句。”
朱羡之:“你又不是他师父,没资格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是不可开交,想必平日里为了一子悔棋,为了一子扭捏揣度,定是没少斗嘴,符锐眼前神奇的浮现出二人岁月争斗的场景。
符锐开心一笑,起身作揖道:“还请老师让刘家住在北榭雨峰。”
“语儿。”
奕语和铁翊羽同时上前,像是在说怎么哪儿都有你。
奕语作揖禀报:“首席师兄,在你刚踏进浑仪司大门起,刘家已被阁中师兄弟接上峰了,现就安在你的青鸾峰。”
青鸾峰?
符锐作揖谢过,同时也在为这一老一少的办事效率折服,不过这未卜先知的能力还真该学学,以后就能有效避过安全期,做不到一发入魂,还不用穿雨衣,话说这个时代应该没有雨衣吧。
“事情也办了,接下来该忙正事儿了。”
司监早已收拾好棋盘,跃跃欲试,符锐摇头叹息,谁能想到大好时光陪这两个老不死的下棋,衣衣和莹莹还等着我呢。
浑仪司外。
李楷儒和刘十一傻站在门前,刘十一来回踱步,时而蹲下,时而坐阶,李楷儒则是一直傻站,直勾勾的望着浑仪司的大门。
“能别在本少爷眼前瞎转悠吗?”
刘十一来回踱步让李楷儒原本烦躁的心更加不安。
“此行关乎我刘家十九口(刘瘸子两口子加十七个孩子)日后生死,我怎能安稳坐着。”
“本少爷名下有数个外宅,少不了你住的地儿。”
“你怎么和他一样喜欢吹牛皮,不过你的话更没可信度,除了穿着华丽点儿,连个像样的票子都没有。”
“笑话,本公子堂堂丹阁二公子,骗你不成,再说你见过哪个富人随身带银票的?”
刘十一瞧不上眼前这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公子哥儿,男不男,女不女,阴阳怪气。
一个白袍嘴角长疤的凶神恶煞男子远远就盯着刘十一,那眼神直勾勾,仿佛要吞了他似的,刘十一远瞧着那魁梧身形,感觉像是打家劫舍的劫匪,于是便转移视线,不与之对视。
几息后,刘十一有意无意瞥了眼鲜有人迹的浑仪司大街,这次那个长疤男离自己近了一分,视线再移,几息间,他离自己更近了。
“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是要劫财的。”刘十一尽量压低声音。
李楷儒抬头望了眼,不屑道:“就算是劫财也不劫你,再说了,这里是浑仪司,哪个不开眼的会来这里劫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