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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看去,房门外正站着三名凶神恶煞的壮汉,为首的正是张发村村长的儿子-方奎。
李羡开始回忆……
老娘马如兰,今年二十七,本是并州府大家闺秀,当年被老爹李墉那出众的颜值和抹蜜的甜舌蒙了心,不惜与父亲断绝关系,也要嫁到这村里来。
这些年,老娘持家,老爹种田,一家人靠天吃饭。
只可惜,近两年天公不作美,李家收入微薄,家中窘迫,老爹又因为科举一事受了刺激,日渐颓废,经常出去赌博麻醉自己,若非老娘持家,现在这个家早就散了。
可是,尽管马如兰如此勤俭,李羡一家过的依旧穷苦。
当年啊!李墉也是个潜力股,县试第一年就考上了秀才,还是排名第一的解元;马如兰当时觉得自己捡到宝了,着魔似的跟着李墉走。
第二年,李墉参加院试,未中举。
马如兰鼓励李墉,无妨,你还年轻,明年接着考。
第三年,李墉依旧未中举。
马如兰依旧鼓励,无妨,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
第四年,李墉还是未中举……
至此,李墉为马如兰所不喜。
不过,马如兰也没说什么重话,而是鼓励他把精力都放在李羡身上。
可是李羡偏偏发育的慢,尽管李墉很用心的教他,可直到李羡十岁,还是没能认得五十个字,这就意味着,他连最基本的开蒙要求都没达到。
至此,李墉受到打击,老子不行,儿子不行,他李家这辈子,可能注定与仕途无缘了吧!
于是,他便开始自暴自弃,迷恋上了赌博……
好在马如兰一直没有抛弃他,还想着有朝一日他能变好。
回想到这,李羡费力推开已经变形的房门,走进堂屋。
爹娘二人正与方奎对峙。
“方奎,我相公欠你多少银子?”
方奎嘴角一歪:“连本带利,一共四十两!”
“夫人……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抢劫!我就借了十两银子,不到十日的功夫,他就要我四十两!你说说这……”
“你闭嘴!”马如兰回头骂了李墉一顿,吓的他急忙低头,不敢说话。
而后,马如兰又看向方奎:“方奎,别说四十两,我家现在连四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你这么逼我们也没用,最多我把命赔给你。”
马如兰知道,方奎就是在敲诈,可他毕竟是村长的儿子,就算是敲诈,她也没办法,谁让李墉借钱在先呢。
方奎一愣:“我要你命干啥?我要钱!”
马如兰摇摇头:“我家现在真没银子。”
“你少唬我!谁不知道你有个有钱的爹,让他给你送银子过来!”
马如兰面无表情的道:“我早就跟他断绝父女关系了。”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还钱!不还我就把你家房子拆了!”方奎继续蛮横道。
马如兰深吸一口气,提议道:“拆房子你一样拿不到银子,不如这样,你若信得过我,就等我把羡儿送进文政院之后,我连本带利,一并还给你。”
“你说甚?你当我傻呀!就你家这傻儿子,十岁了还没开蒙,他能进文政院?再说了,他进不进文政院,跟你还钱有啥关系?”
李墉躲在一旁,依旧不敢出声。
李羡站在门前,心里十分敬佩老娘,这样强硬的女子,在古代还是很少见的。
马如兰一点都不怕他:“我劝你说话干净点,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只有羡儿考进文政院,他外公才可能给我们一笔学费,我才有银子还你。”
“所以,你应该祈祷我儿子考上。”
方奎咂咂嘴,阴阳怪气的道:“好啊!哈哈,好!那咱们就走着瞧!不如这样,我跟你赌一把,如果你家那傻子能考上,银子我一分不要了!如果考不上,这四十两你得翻倍给我!咱们签下赌约,到了日子你不还银子,咱们就县衙见!怎么样?敢不敢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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