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她真生气了?


慕容郁苏看着正在写方的忍冬,好似能感受到她此刻心情不好。


虽说不上多了解,但刚才那书生几句话应该影响不到她才是。


是这男子病太严重?


悄无声息靠近,低头看着行笔开方的忍冬,当看到她的字时,目色顿时亮了,好字!


可看着看着,慕容郁苏眉头几不可查的跳动了几下。


又认真看了几眼,摇着折扇不动声色后退两步,以扇掩面低声吩咐着一直形影不离的长空。


“回去把那封信拿来。”


信?长空一时没反应过来。


“乞丐!”


慕容郁苏提醒一句,长空面色微变极快看了忍冬一眼,心中有些不确定,“是,奴才这就去,那这边”


“无妨。”


长空不露痕迹离开,此刻佟扶疏也诊断完毕正在开方,也意味着这第二场考试就要结束了。


对考生来说,能不能拿到资鉴令,很快就有结果了。


刚才忍冬问诊的过程诸多诡异,还牵涉到祝由术,看好她的并不多,但大家还是想看看她开出的药方究竟如何,因为她对前三位病人可都是夸下海口保证药到病除的。


就是坐堂郎中,也少有敢这么对病人说的。


忍冬比佟扶疏先落笔,可佟扶疏已经交方,忍冬却在最后一方停顿了好一会没有落笔。


就等着她交方结束这场考试了,所有人再次齐齐看着她。


忍冬不为所动,凝眉陷入沉思,正所谓心病尚需心药医,那书生的方子


“这行医治病,凭的可是真本事,光看基本医书纸上谈兵有什么用。”


“就是,要见症开方就不知如何下笔了!”


已经开始有人小声嘀咕,话中暗带讥讽。


几位评审已回到评审席,等着最后一位考生交方。


忍冬几乎是踩着时间交的方子,总算没有超时。


“这般冥思苦想,想必定是良方了。”


这一场考完,一些考生心态也松乏了许多,都有闲情挖苦别人了。


“既通祝由术,又读了几本医书,不能坐堂行医,去当个医婆说不定也能糊弄糊弄。”


忍冬身后,几个考生的声音不算小,有几分刻意的味道。


忍冬低头收拾笔墨,仿若未闻。


“诸位,这是考场,莫要喧哗为好。”


没想到佟扶疏竟在此时站出来说了句话,说话的样子就如他问诊看病一样认真。


“佟公子,我等只是有些不耻,祝由术是邪术,是那些巫医邪流用来骗钱的手段,听闻济世堂擅治外伤,没想到,还擅祝由术!”


满是嘲弄的口吻,不单是针对忍冬了,这是把济世堂也牵扯进来了。


虽说这些考生颇为放肆,但声音还是刻意压制了,毕竟上面评审正在审方。


忍冬刚好收拾妥当,理了理衣袍起身,转身面对刚才言之昭昭的考生。


清清冷冷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祝,告也。由,病之所从出也。祝由,详告以病之所有来,使病人知之,而不敢再犯;婉言以开导之,庄严以振惊之,危言以悚惧之,必使之心悦诚服,尔后可以奏效入神,古来医学,博大精深,你等片面视之,难道还不让他人旁类侧通?祝由之法亦可因其病情之所由,而宣意导气,以释疑而解惑……正所谓心病尚需心药医,再则,治病救人,当真要局限手段方法?医者初衷难道不是救死扶伤,解人病痛之疾苦?若能达到这个目的,祝由又何妨?”


声音清亮入耳,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