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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他,伸手把帽子戴好,不骄不躁,又问了一遍:“今天想吃什么?”


“你猜。”


加了一夜的班,黎宴很困:“猜不到。”


“猜不到就不猜,去那儿等我,不许再跑了。”他指了一处地方,在医院门口,行人不多。


黎宴:“……”


江湛开着车子出来的时候,黎宴还老老实实地站在他说的那个位子,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有些乱,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没有不耐地四处观望,耐心好的过分。


人长得漂亮,耐心好,腰也细,就是有点好骗。


这些饭吃下来,她也跑不掉了。


黎宴等了五分钟左右,身后传来一道喇叭声,她没回头,以为挡着别人,往旁边让了一下。


“滴滴滴——”


喇叭又连着响了三声。


她这才回头,瞧见坐在黑色宝马车子里的男人,是江湛,正在笑着,笑意奇奇怪怪的。


黎宴迟疑了一瞬,走过去,上了副驾驶,车里有一点点烟味,不重,只是她闻不得,眉心拢了一下。


江湛目光一直放在她脸上,刚好看见了,他捏了一把方向盘:“你家地址?”


黎宴正在摸索安全带的手顿住了:“不是要吃饭吗?”


他看着她困到不行的眼睛,还是笑着,窗外的光揉碎在他眼睛里,像繁星点点:“我现在不饿,先送你回去。”


他倒是想,就怕她在饭桌上睡着。


“不用了。”已经欠了一屁股债,她松开拿在手里的安全带,尽量不想再麻烦他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刚摸到车门,车子响了一下,是落锁的声音。


“……”


“躲我?”


江湛声线压着,有细听才能听出的几分不悦。


黎宴回头想解释,却刚刚好撞进他目光里,他眼睛很亮,神色很深,像藏了画板上最浓墨的色彩,勾的人心尖都颤栗着。


她好像躲不开那样炙热的目光:“我、我没有躲你?”


江湛问:“怕麻烦我?”


黎宴像中了邪,老实点头,和盘托出:“欠了很多,我不想麻烦你。”


很奇怪,她从不会轻易对别人交了底,更不会把自己一丁点的弱点向外人展开,在他这里,看上一眼,就会六神无主。


失了主见。


江湛手在方向紧了紧,稍稍笑了一下,晃荡的人心神难宁:“我最不怕麻烦了。”


黎宴有些许错愕,像似不信。


他启动了车子:“安全带。”过了片刻见她没有动作,侧了一下身子,向她凑近:“要我帮你?”


她有些晃神,低头躲开,伸手去寻安全带。


出了医院停车场,十月初的天,车内有点冷,他打开空调,看似随意的说:“不说地址,我可就开回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