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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不修畜生和狗的车。”


鹤辞是个十足的老干部性子,很少与人争执,更不轻易怼人,只有在杜景然这里,能多狠就多狠。


四年前的事情,虽然江湛认了罪,他们一个队的人却比谁心里都清明,赛前都在一块,江湛哪来的时间动手脚。


杜景然联合对手举报,又做了假证,目的是再明显不过的。


清宋笑出声:“那你杜景然是畜生还是狗啊。”


这话接完,店里员工都跟着笑了起来,喻小小白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然后往二楼走。


杜景然的脸当场就变了,面如土色,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狗腿子,忍耐力很强。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又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群阶下囚,在赛场蹦跶不了,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鹤辞冷了冷脸,转身靠在栏杆上:“那你呢?能在台上蹦跶起来吗?”


众所周知,杜景然任职正式车手以后,历时四年,大奖一个没拿过,小奖拿的次数,用五个手指头数都是多的。


长此以往下去,哪个车队也经受不起。


被戳到痛处,杜景然眯了眯眼,捏着手心借故笑着:“那咱至少手脚干干净净,不至于背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他含沙射影一番,得了一点劲,目光在屋里四处探视着。


提到这个清宋就火大,拎着扳手就上前,边走边骂:“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信不信今天让你脑袋开花。”


“清宋!”


鹤辞从三阶楼梯上跳下来拉住清宋。


“鹤辞,你别拉我,我今天——”


这时,一道声音从二楼传下来,不急不缓,也没压着语调,但明显藏着不悦。


“清宋,回去修车。”


楼下的人抬头往楼上看过去,都禁了声。


江湛从休息室走出来,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外套,漫不经心的抬手理了理头发,头顶的白炽灯落下来,照出一双满是戾气的眼。


“杜景然。”他双手交叠,撑在栏杆上,声音掺了狠戾进去:“来我这里撒野,就不怕我让你横着出去。”


杜景然还是正派的口吻:“光天化日,有法在,你敢吗?”


江湛抽了一根烟出来,捏在手里,全然一副旁观者的淡然:“也对,我要是不守法,你也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


这话吓到了对方,也是,如果江湛眼里没有法,四年前他也不会屈于那些伪证。


他什么都不怕,最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四年前是唯一例外。


杜景然拳头隐隐放松,抬头,稍稍得意地冲着二楼嘚瑟:“我看你这修车店还行,以后好好干,我找兄弟们来捧你的场。”他眯了眯眼:“你说怎么样啊,表弟。”


杜景然今天过来是带着目的的,他听别人说江湛去西雅图看了比赛,四年期限已经到了,他怕江湛复赛,目的就是来打击他,阻止他复赛。


“哦,不对,姑姑不要你了,我还能叫你表弟吗?”


江湛是杜景然亲表弟,并不是秘密,可放在现在说出来,挑衅十足。


说起来,当初杜景然能进车队,还是江湛托人安排进来的,以他自己的本领,想走上正式车手,很难。


帮了一把,没想到会养了一头白眼狼在身边,而今这白眼狼还想倒咬一口。


这话激怒了江湛。


江湛弯腰撑在二楼栏杆上,将烟噙在嘴里,用牙咬着,抬手解下表带,试了试方向,猛地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