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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江影随手一击,便令段天月痛苦不已。

        而这罪魁祸首,就在宋栀栀的被窝里。

        宋栀栀一手按着江影的肩膀,掌心是寒凉的温度,他的头贴在她的腰侧,有极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很痒,她扭了下腰。

        “见你房间里灯还亮着,便过来了。”段天月将椅子移过来,坐在宋栀栀床边,轻声道,“我是过来道谢的。”

        “道谢?!”宋栀栀本就心虚,听段天月一说,更慌了。

        莫非段天月知道是她将江影支开的吗?

        “今日那阵法图纸,多亏是你看出了解阵之法,我察觉不对,这才来得及去将我夫君救下。”段天月说着,一阵后怕。

        若没有宋栀栀提点让她发现不对,及时赶到,今晚江影非杀了沈珉不可。

        宋栀栀松了口气,开始装逼:“不过是随便看了一眼而已,能对夫人有帮助便是最好的。”

        被窝里江影的指尖已经贴上她的手背,轻轻碰了碰,还是冰冰凉的触感,仿佛游蛇,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宋栀栀怀疑江影肯定是听她装逼不爽,所以想掐她一下,但想到疼的是他自己,所以作罢。

        “深夜打扰,有些抱歉。”段天月的面上冒出虚汗,她所受的伤极重,“虽然你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我既然已将你收作干女儿,这责任还是要负的。”

        “实不相瞒,沈家山庄已不安全。”段天月揉了揉眉心,“你应当知道江影吧?”

        宋栀栀表情僵硬。

        认识,怎么可能不认识。

        人就在她被窝里。

        跟夫人您就一条被子的距离。

        她现在求求段天月不要说江影什么坏话,把他惹急了,她真的按不住这个大魔王。

        “有所耳闻。”宋栀栀靠在床边上,轻咳一声回答。

        “今日江影与沈家起了矛盾,我这伤也是今晚受的。”段天月轻声说,“江影……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你先离开吧,沈家山庄危险。”段天月说,“若……若无处去的话,可以去无相宗找你义兄沈昼,他应当还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

        宋栀栀根本不想走。

        朔月蛊还没解呢。

        “我……”宋栀栀启唇,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觉得掌心很痒,是江影在她手心里写字。

        江影写下的字很简单。

        “问。”

        问什么?

        宋栀栀马上反应过来。

        “沈夫人,江影为何会来这里?”宋栀栀朝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我听说他的仇家一直是灵祇神教呀……”

        “我曾是灵祇神教中人。”段天月无奈说道。

        不知为何,段天月看着这姑娘的眼睛,就忍不住有种想要告诉她的欲望。

        她拉下半寸衣领,似乎要给宋栀栀看些什么东西。

        趁她拉衣领、没注意这里的时候,宋栀栀将被子掀开一角,让江影呼吸新鲜空气。

        跟被窝里钻了一只猫一样。

        段天月脖颈上,有个白色图腾,是一只眼的形状。

        宋栀栀马上想到了自己与江影所中的锁灵咒。

        她手腕内侧的黑色图腾,也是一只眼的花纹,只是细节处不同,锁灵咒的图腾更加诡异。

        “一日入灵祇神教,便终身是教中人。”段天月说,“即便教中让我离开,但我依旧传承灵祇神教的信仰。”

        “灵祇神教有无数知识财富,比如修炼的功法、制药的方子、蛊毒咒文。”

        “为了防止这些信息失传,当灵祇神教有人死去,会有其他的教中人继承这些信息,江影将灵祇神教的人都杀了,只留下我。”

        宋栀栀明白了段天月的意思,段天月的脑子里现在被迫塞入了她不想知道的东西。

        包括朔月蛊的解蛊之法。

        “江影寻我,应当是为解他所中的朔月蛊。”段天月轻笑一声,笑声竟有些轻蔑决然,“我不可能告诉他,我就算死,搭上整个沈家,也不会让这个罪大恶极的魔头好过。”

        宋栀栀感觉到被窝里江影的身子动了动。

        救命。

        干娘您可别说了。

        她要按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