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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在屏幕上乱点,点开某个阅读软件,书架上三排小辣文。她随便点开一篇,是她之前看到一半就弃掉的,因为她越看越觉得描写实在夸张,所写姿势恐怕连体操奥运冠军都难以实现。

        看了几页,她把手机放下。坐起身来,往卧室里看,端着的那人仍温柔守候自己的幼崽。

        其实她在医院里就已经明示了这人回家会有惊喜,刚刚二人相拥,又稍稍勾起一些往日温存的旧感觉,她早就做好了准备,可这人竟然完全不为所动。

        有些许郁闷的同时,她又后悔,当初生下小崽子后就应该把小崽子扔给他,让他做单亲爸爸,她自己去潇洒。

        她一定不会蠢到像他那样,让自己的某项技能退化。世上帅哥千千万,她日日夜夜都可以换。

        胡乱想着,她合上眼睛。

        几分钟后,耳边传来朗读声。

        起初安屿以为是做梦,慢慢清醒,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露骨词汇,她猛地坐起身来。

        只见裴牧远握着她的手机,笔挺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认真的样子像在参加某个朗读比赛。

        “好看吗?”安屿对此人的羞耻心在恋爱的前三个月就已然用光。她揉了下眼睛,继续躺倒。

        “文笔真是令人羞耻,不过也不是全无看点。”裴牧远评价道。

        安屿懒得搭话了,他要看便看。比起他留存两人私密视频的行为,她看点带颜色的小说解解馋简直是太纯洁太健康了。

        “我要去浴室。”裴牧远自顾自地说。

        安屿觉得他有病。

        “我说,第一次,我要在浴室里。”裴牧远又强调。

        当真以为自己是大爷?安屿正想发作,却被拦腰抱起来。等进了浴室门,强烈的灯光照进眼睛里,她后悔由他选择了战场。

        裴牧远的恶趣味虽迟但到。

        盥洗池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浴巾,安屿一会儿背贴在上面,一会儿正面压上去。什么都未发生,她只是像一颗熟鹌鹑蛋被剥了壳。

        花洒被打开,热水开到最大,雾气浓郁。水龙头也被拧开,找到一个合适的水温,舀一捧温水轻轻地浇到她脸上,抹开在背上,又顺着脖颈滴落在胸口。

        对着镜子,安屿的下颌骨被禁锢,她看着镜子里剥落的跟她差不多的另一个人,他的眼睛里除了爱,除了欲,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果然,她还没来得及生畏,热浪中先跌落崖底。

        额头显些撞在了镜面上,她惊魂未定,又苦涩难当,耳边听见这人说:“因为还是有点恨你呢,所以,没有前奏。”

        ……

        结束之后,安屿把裴牧远推出浴室,说要一个人静静。裴牧远回味一下她刚刚的状态,明明是全情投入,不存在不高兴,就问:“是不是没尽兴?要不要我把你手机拿进来?”

        安屿说:“不如你把视频传给我。”

        裴牧远这才坦言:“你真觉得我是那种会留视频的人?我都说了,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

        “那留视频这一句肯定是真的!”安屿恨恨道。她检查自己的身体,膝盖和手肘都微微泛红,某个地方更是疼痛难当。

        得亏他开了热水,水汽弥漫,眼泪也就不起眼。

        “不信拉倒。你知道我所有的密码,等你出来,可以随便检查我的电脑和手机。”裴牧远当初的确想留来着,也确实留了小半年,可是渐渐的,看着视频里安屿的脸,糟心的心情反倒影响他发挥。终于在某一次回忆起旧情时,他一气之下全部删除。

        但安屿并不露骨的旧照片,他始终没舍得删。

        安屿用凉水冷敷了一会儿,痛感消失后,她出来检查裴牧远的手机和电脑。

        桌面上有个文件夹叫——去他妈的爱情。安屿一边吐槽他好歹算是个文化人,怎么用词如此粗鄙,一边打开看,里面是他们俩以前恋爱的全部资料。

        有合照,有聊天记录截图,有裴牧远逼她写过的十几封情书,还有裴牧远以《我想静静》命名的恋爱日记和失恋日记……

        安屿略看了看照片,没忍心点开任何一个文档。她说:“暂且相信你没留视频吧。鉴于你刚刚没发挥好,起码我没爽到,你三天之内给我写篇那什么文吧,你吐槽人家的文笔,那你就自己写,写完我照着撸,看看能不能爽……”

        “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裴牧远蹙起眉头,箍住安屿的脖子。他最烦她每次“哼哼”完,还要嘴硬嫌他功夫不好,可但凡他要再次一次,她又嫌累。

        “我说,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讨厌浴室。”安屿咬一口这人的手臂,想回房间陪小崽子去。

        裴牧远跟过来,把她拖住:“那你挑地方,再来一次?”

        安屿指了指沙发,随手把灯关掉。

        2(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