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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显然不是蚊子叮的,大概率是过敏,他心里慌到不行,又怂到不敢给安屿打电话。把孩子给他带的第一个晚上,就弄出这种事情,可见他是一个多么糟糕的爸爸。他更怕安屿担心小崽子,心一急,赶来的路上再出点什么状况。

        等到了医院急诊,小崽子安安稳稳地交到医生手中后,他才把拍下来的小崽子的起红疹照片发给安屿,弱弱地说了下现在的情况,又询问小崽子除狗毛外还有没有别的过敏源。

        安屿说过敏而已,不必慌张,让他把今天吃的东西列出来,等他如实禀告后,安屿说过敏源是燕麦。

        医生为了安抚小孩和大人的情绪,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很少的人才会对燕麦过敏,小崽子还真是体质清奇。

        “你家怎么会有燕麦这种老年人吃的东西?”安屿问裴牧远。

        裴牧远说因为安屿以前跳舞的时候常常把燕麦当晚餐吃。

        安屿无语:“拜托,那时候因为我需要控制体重,把燕麦当代餐。你从来也不吃,你买来干嘛?”

        裴牧远:“睹物思人?”

        一个小时后,安屿赶到医院,小崽子已经得到有效治疗,正安稳入睡。

        安屿趴在床沿上打哈欠,看着裴牧远,他凌乱的睡衣和鞋带松开的球鞋让他看起来倒显得比小崽子还要可怜巴巴。

        “你完了,老安和海兰正提刀杀过来。”安屿吓他。

        裴牧远蹙起眉头:“以后我让他吃什么都会提前跟你报备,你不要吓我。”

        安屿觉得这人没意思透了,冲他勾勾手指,等他靠近,她抬起手,替他擦了下脑门的汗。

        裴牧远趁机把她的手捧在自己脸上,说:“辛苦了,这些年,你一定很不容易吧。”

        安屿继续打哈欠:“不辛苦,比不上你为了奥斯卡空窗的情分。”

        裴牧远无言以对,只好说:“那段时间,我跟你说的话,十句有八句都不是真心的。”

        “那你现在还恨我吗?”安屿问他。

        “恨。”他说。

        安屿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背过身去,又说:“一码归一码。”

        安屿翻了个白眼,问小崽子今晚表现如何。

        裴牧远说除了吃完夜宵不刷牙,过分地乖巧,跟半年前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又问:“是不是因为跟我不熟,所以才乖?还是他快四岁了,长大了。”

        接着,他把安徒生说的那些暖心的话重复了一遍,感叹道:“上了幼儿园了,就是不一样了。”

        “屁咧,那是去你家的路上,老娘教他的,他虽然听不懂也说不明白,但死记硬背还不会吗?”

        裴牧远:“……”

        他又不甘心道:“可是他的眼睛总骗不了人吧。”

        安屿歪一下头,一摊手:“你看看我们老安家的人,哪一个不是能说会道演技绝佳?我们家的人啊,放到任何一个传销组织里,都是王者。”

        裴牧远听着,一口气堵在心里,想叹都叹不出来,他说:“那你的意思是,他对我那样只是为了完成你安排的任务?他对我就没有一点点血浓于水的情感体现?”

        “那你就要问他了。说实话,有时候我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反正呢,每个孩子都是宝藏,身为父母,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下一个给你的惊喜是什么。想要惊喜,除了多陪伴,别无他法。”

        “那小麦呢?小麦是谁?是不是我?”裴牧远刨根问底。

        安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你呢傻子,小麦是我的前男友。”

        “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你跟我分手后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吗?”裴牧远立马跳脚。

        “年少轻狂的时候呗。”安屿心中叹气,这人读书好一定是死读出来的,这方面小崽子还是不要像他了。

        裴牧远这才反应过来,顿时露出少年得志的眼光,继续追问道:“你能不能先不要把我当成孩子爸爸,让我们俩先重新谈谈恋爱?我跟你到现在连正经独处的时间都没有,我都害怕我们某项技能都已经退化。”

        “只有你那里没生锈,不会退化的。”

        安屿又靠近裴牧远的耳边说了句话,裴牧远的脸刷地红了。

        -

        安徒生结束观察后,两人带着孩子回家。路上,安屿瞥见某人正在手机上搜索家附近的驾校。

        “怎么?准备学车了?”她问。

        裴牧远:“去他的低碳出行吧,我只是个普通的疼孩子的老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是要更的。

        2(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