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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啊,别停,老大夸我了!”

        “什么,夸你了?”

        “卧槽,我也想被夸……”

        “看来王哥说的真是半点都没有错,老大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揣摩上意成功的王大为侧靠在墙上,很有范儿地叼着一根烟,“那当然!”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一听老大开口,就知道这里头不简单。”

        众小弟又纷纷恭维,连连称赞他“善解人意”“足智多谋”,直把原李狗蛋现王大为吹的晕晕乎乎,差点儿找不着北,要不是过重都能当场上天。

        只有莫名其妙被绑且挨打的陆景南蒙在麻袋里,茫然又无辜。

        ……卧槽。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

        陆景南整整一天没有出现在公司。

        王大为等聚众揍人成功,把他往阴暗的角落一丢,就各走各路了。只留下三十二自己在麻袋里待了好一会儿,确定身边没有那群丧心病狂的声音了,才敢稍稍挣扎。

        他走也走不了了,只能滚动着麻袋,忍痛勉强往外头爬。

        陆景南越想越气。

        妈了个巴子的。

        最气的就在于,从头到尾他甚至不知道打他的人到底长啥模样,为啥打他。

        这挨了打,也总得有个原因吧?

        总不能是他走路姿势太过嚣张,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抡起拳头吧!

        偏偏他平常自信是个alpha,又是有九大世家之一的白家护着的,寻常人都不敢惹,出门连个保镖都没带……

        爬到一半,还没见着点光,忽然听身边传来了脚步声。

        皮鞋踩在地上的咯吱声音。

        陆景南顿时又不敢动了,生怕是那群神经病去而复返——但似乎并不是,那脚步只是在他身上不轻不重踢了一脚,旋即就站在了他身侧,响起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少年气。

        “哇,”那说话的人感叹,“好像撞着同行了啊。”

        “没事,”身旁另一个女声说,“同行的活看起来已经结束了。”

        陆景南心头又升起一丝希望。

        他想要求救,却又心有顾忌——毕竟这些alpha组织彼此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也不确定眼前这几个和那一群神经病到底是敌是友。

        要是友,岂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思来想去,他最终紧闭了嘴,将自己缩成一团。只一面强忍疼痛一面愤愤心里想着,今天所受的屈辱,来日一定要百倍偿还!

        那两人并没有说多久。

        他们只是路过,顺带聊了两句,就毫不在意地跨过去。毕竟alpha这个种族本来就是好战热血的,彼此之间有点摩擦打打架都是常事,只要不牵扯到普通的beta、omega什么的,世家们也懒得插手。路上有人被打了,这对alpha来说不稀奇,对他们这种看惯了还常常亲自动手的,就更不稀奇了。

        甚至跨过去时,还能饶有兴致地想,活儿干的不错。

        两人慢慢悠悠朝前走,中间一个染了一头小黄毛,嘴里还嚼着口香糖,一笑一个酒窝,看着还有点儿像小孩。

        旁边与他并行的女alpha:“……把你那口香糖吐了,嚼一路都没味儿了。”

        “吐什么啊,”黄毛说,“仔细品品,还有点儿甜味儿呢。”

        他唉了一声,“我这叫先甜后苦。”

        女alpha笑道:“知道待会儿得挨骂?”

        “老大上哪儿会骂人呀,”黄毛丧眉耷眼,“就他看我一眼,比打我骂我都可怕,能把我给看瘫了。刀姐,不信你等着……”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门口的人验过身份后将他们放进去,黄毛先把口香糖吐了,又整了整自己衣服,这才推开门,在看到那书桌后坐着的身影时瞬间变得肃容。

        “老大。”

        他小心翼翼地上报自己的行动成果。

        “银风暂时不考虑加入,我试着说服了,但他还在犹豫。按照您的吩咐,我们没有动手,您看……”

        桌后坐着的男人没有回答,只微微抬起了眼。黄毛感觉那淡淡的余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明明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却让他的冷汗不自觉冒出来了,来自顶级alpha的自然压迫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说话速度也加快了:“但是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线索。”

        男人半被阴影笼着,看不清面上神色,只嗯了一声。

        这便代表有点兴趣。

        黄毛连忙道:“我听他们说,最近九区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应该是个s级。据说这人实力超群,带着的人也不少,足有上千,之前有几十人的队伍和他对上,都被吓得不战而降……大哥,咱们这儿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大佬,说不定可以收为己用呢?”

        他顶着汗湿了的衣服,胆战心惊观察老大的动作。

        半晌后,他终于听到男人开了口。

        “名字。”

        “这,”黄毛小声说,“现在他的消息都太机密了,咱们还得查……”

        “那就查。”

        男人淡淡道,修长的手还握着笔。乌黑的笔杆衬的他手愈发白皙修长,男人眉眼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潭。

        “恐怕不简单。不可小看,也不许再失手。”

        他绝不能容忍再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