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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什么?”

        青阳用更加大的声音道:“美肤啊!就保养您的这肌肤!”

        “嘻……”一旁的人纷纷侧目,冲着坐在义诊前的康熙、张鹏翮上下打量,『露』出夹杂着震惊、窃、八卦的表情:俩大老爷们,  看着年纪也不小了,  一起跑保养肌肤,啧啧啧,你品,  你细品。

        康熙一时失语:“……”

        说实话,他这次找青阳,  本是抱着三顾茅庐的心的,  哪知道青诸葛张口闭口就是想从他身上薅钱。短短一句话,  里头包含了多少需要掏银子的?不愧是青阳大师啊,  不仅敢当面言朝政,  还敢再三刮皇帝的油水。

        就沉默的这么一会功夫,  许多原本流连在附近摊的女顾客们,有些微微青阳的义诊靠拢的趋势,好年轻小姑娘聚在一起,看着青阳捂着嘴窃窃私语,眼里带着光。

        “……真俊俏,  就去搭脉吧,反正也是义诊,  趁机可以搭搭话。”

        “他说能美肤,  是真的吗?对着俩大老爷们敢下包票,  凡真能有效用,我也想试试。”

        “可他也太年轻了,到底能不能行啊?”

        康熙倒还能坐住,张鹏翮整人不好了。随着女客们的靠近,  各种胭脂香也愈发浓郁,张鹏翮如坐针毡,猛地站起,正准备说什么,不远处就听到欢喜的大喊:“中幡!中幡啦!”

        大家的注意一下吸引住了,青阳也忍不住好奇地抻长脖子,想看清楚。

        要说花会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表演游.行的队伍了。什么舞龙舞狮,走高跷扭秧歌,甚至还有武术表演,花样多得很。而走在队列最前面的,则是中幡。

        青阳即人群遮挡在后排,能看得见,一根高达九米的竹竿,顶端挂着标旗,旗上纹绣着吉祥图案,众星捧月般拥簇着旗中间的风调雨顺四字。不光如此,竿顶还加了三层由锦缎、流苏、响铃制作而成的璎珞宝盖,随着表演者的舞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诶,我怎么看着有不对……”

        “你也觉得?我还以为这是新想出的表演方式呢,怎么这舞中幡的走起路歪歪倒倒的。”

        “你看他脸『色』还有表情,好像也不大对!”

        康熙神『色』微动,身边人群中就瞬间钻出不少打扮普通,人高马大的男子,迅速列队护住康熙、张鹏翮。

        “我去看看哈。”青阳赶紧对康熙和张鹏翮说了句,起身挤进人群,“麻烦让让,不好意思,借一下!”

        康熙也站起身,对侍卫们道:“路。”

        根本用不着侍卫出手,罗睺如影随形地缀在青阳身后,又不耐烦跟人拥挤,使些蛊『惑』的小手段,就替青阳辟了一条宽敞的路。

        视线没了人群的阻挡,青阳往中幡的方一看,果然如人们议论的那样,舞幡的壮年男子脸『色』发白,满是虚汗,脚步虚浮,走得歪歪倒倒。也难为他如此敬业,这样仍能勉力保持中幡在他手、肩、头、下巴、背上飞舞腾挪,始终不倒,可见技艺之精湛。

        康熙走,一看,脸『色』顿时就肃然了:“莫不是鬼附身!你看他的目光,不似常人!”

        正在从隔壁摊上讨糖的青阳:“……”

        青阳无语:“康老爷,你们思想可以不要这么『迷』信吗?他就是低血……气血不足,吃颗糖就好了。”

        “诶,诶!要倒了要倒了!”人群中突然传惊呼声,只见那壮年男子脚下一软,差当场跌倒,即稳住身形,中幡也实在没法稳住了,九米长的中幡,就这么斜倒下去,吓得倒下方的摊主和游人惊叫着捂头逃跑。

        青阳眼疾手快,当场捉了只吊在牌楼角上的吊死鬼,扔进竹竿里,原本就要倾倒下去的中幡,立马神乎其神地立起。

        吊死鬼:“?????”

        你他妈的???

        伴随着人们的惊呼,那壮年汉子已经面朝下伏倒在地,那中幡立在他脑后,居然也还没倒。

        吊死鬼:“……”

        就很丧。

        青阳赶紧冲上去,像这种情况,悬停一秒还能说是人技艺精湛,多三秒就真是白见鬼了:“快快,帮我一起把幡扶住了,别砸到人。有替换的人吧?有没有水?倒糖。”

        青阳将汉子翻,面朝上平躺在地,表演班子也立马运作起,有替换的人接杆子,青阳这才将吊死鬼请离中幡。

        这时候也顾不上感谢吊死鬼了,青阳也不确定汉子还剩多少自主意识,立即把手里的糖使力捏碎了,塞进汉子嘴里,扶起汉子灌了些水,虽说洒出得多,好歹喝进去了些许,后续又有人赶紧送糖水,青阳一边喂水,一边回头,想叫罗睺去取针,回头却只和康熙、张鹏翮大眼瞪小眼。

        青阳:“……?”

        人呢?

        青阳四下环绕了一下,偶然间仰起头,才看见牌楼上的那抹黑影。

        罗睺正拎着吊死鬼,在对方满是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相当冷酷的将鬼挂回原处……

        青阳:“……”

        好在这时中年汉子咳嗽声,恢复意识:“表……表演……”

        班子的负责人疾冲:“你快别说了,是不是今太紧张,又没好好吃饭!老赵你这老『毛』病怎么总改不掉呢,早跟你说了之前是仗着年轻,等上了年纪早晚会出事……你看!我说得准不准?话又说回,你是怎么做到的?病成这样,还能坚持幡不离身,竿不落地。”

        旁边的群众也在议论:

        “太不可思议了吧?你说刚刚那杆子歪倒了,怎么做到重新竖立起的?”

        “要么人家是舞中幡的高手呢,你就只能看看。这肯定是人家复一苦练的结果啊!即失去意识,仍有本能。”

        “这还不是最不可思议的吧,最厉害的是,方才我看他眼睛闭上了,倒在地上居然幡还不倒。”

        老赵『露』出茫然的表情,只爬起身谢青阳道:“多谢这位小道长的救命之恩!我还以为刚刚我就要这么去了。”

        青阳深藏功与名,摆手:“哪儿那么夸张,举手之劳,本我花会也是义诊的。”

        青阳见义勇为,也分了一半人们的关注,这回再坐回原处,那些还想观望的女客们涌了上:

        “道长,你刚刚说美肤,你看我这年纪能不能也美一。”

        “对啊对啊,他们俩大老爷们要什么美肤,小道长帮我看看!”

        女客们寻思,反正是义诊,也不花钱,有帅哥不看白不看。

        康熙刚想回自己座位,就挤了,就连护卫一时没挡住广大女『性』的热情。

        “等等哈。”青阳从桌肚下拿出纸笔,写了张方子,“康老爷,康老爷?”

        康熙这才得以从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客们中间穿进去,青阳将方子递给康熙:“我先给您的是外用的『药』,以您的条件,还是自己抓『药』方。需要哪些『药』材、怎么熬制,在上面。康老爷可以先试试,觉得有效,我再给您内服的。”

        康熙:“……”

        好歹也是青阳刮次油水的人,康熙有所长进,不禁若有所思地看了青阳一眼,严重怀疑,这不是青阳让他试试,而是想等下次不义诊的时候,再名正言顺地收他钱!

        不也没关系,朕是决不会花钱买内服『药』的。康熙低头看看『药』方,心里其实不怎么信,方才中幡只是小病,这些女客多半也是冲着青阳的脸的。他仍是将『药』方收了起,还想再说什么劝劝青阳,女客们已经始把他往外挤了:“看完了就走啊,这么多人等着呢。”

        康熙带着分狼狈挤出,四下里找张鹏翮的身影,有想发火,怎么刚刚不知道替他顶上,结果在街边瞧见满脸心有余悸,惊恐看着女人『潮』的张鹏翮:“……唉,算了。好歹拿了俩批命,又得了一副方子。”

        不管方子管不管用,批命肯定是值的。

        ……这么说起,青阳大师女客们围住了,是不是就想不起批命的钱?

        正想趁机掉头就走,青阳的声音穿人山人海传:“康老爷记得付银子啊!就交到青福酒楼摊上!我义诊是免费看病,算命是另外的价钱!”

        康熙:“……”

        朕怎么会妄想大师会忘记银子的事呢?

        康熙有不想再第三次顾茅庐了,他感觉自己不是请诸葛亮的,是送上门给人刮油水的。

        青阳却已经始看接下的病人了:“美肤?王夫人,您的题就不是皮肤啊,是不是……”青阳压低声音,虚遮住嘴,对坐在桌前的女客做口型,“月信很久没,少说三月。”

        王夫人浑身打扮很贵气,多半是商贾人家,年纪大约三十岁,本还一门心思看小帅哥,听到青阳这一句,脸『色』顿时变了:“你,你怎么知道。”

        周围是女客,王夫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确实三月没了,其实去年就始了,辗转大夫没调理好,最后走投无路找了和尚,想拜拜观音,那和尚就说我这是赐的福气,是观音身。”

        青阳无语:“这话怎么说啊!”

        还观音身,他还斩赤龙嘞!

        月经在道中也有说法的,女道士可以通修炼,令精血中断,就跟男子保留元阳一道理。不那修炼方法早就无从考究了,青阳也只在麻姑那一辈儿的女神仙口中听这方面的传言。

        王夫人急道:“难道不是吗?不要因为佛道矛盾,就攻讦别人哦。和尚说得蛮有道理的,别的女人一月一次,我一年可能也就三四次,这多省事。”

        青阳:“这观音身确实是存在的——您这明显就不是嘛!您的皮肤变差,是不是从月信紊『乱』始的?是不是时常有小腹坠胀、疼痛的感觉?我搭您的脉,还有些受寒,最近您『摸』自己的肚子吗?脐下的皮肤是不是有一块冰凉?看您的胃也不大好,还经常焦虑,晚上时常要好时辰才能睡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