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中使魔是什么模样？
爱丽丝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克里斯解释道：“召唤出什么样使魔, 完全要看主人。”
“主人要求、喜好, 主人水平和潜在天赋, 这些都会对召唤有所影响。”
爱丽丝听着这话, 总觉得有种奇怪既视感：
天霜溪谷召唤阵, 莫非是霍格沃茨分院帽？
爱丽丝嘀咕道：“原来是这样啊……”
克里斯点了点头，说道：“所以, 小公主, 你该开始考虑自己想要什么样使魔了。”
“你水平和潜在天赋都很不错, 所以你要求和喜好有很大概率能够被达成。”
说着，他话语一转，提醒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别提太过匪夷所思要求。”
爱丽丝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克里斯说：“因为在天霜溪谷里, 每个人只有一次召唤使魔机会。”
“如果召唤失败了, 你就会永远失去拥有使魔机会。”
※
入山之后这几天里。
爱丽丝跟着克里斯横穿森林，翻越峡谷。
在遭遇了数次战斗之后, 他们终于接近了所谓天霜溪谷。
天霜溪谷坐落于四座山川山谷夹缝之间。
爱丽丝站在山崖高处时，能够窥见悬崖底端那湍急流淌青白河水，以及覆盖在河边石堆松树之上“白雪”。
克里斯说：“那不是雪，那些都是霜。”
“天霜溪谷受到存放于其中圣物影响，终年寒冷, 冰霜不融。”
“长年累月下来，寒霜就在谷底积聚成了厚厚一层‘白雪’。”
天霜溪谷, 不愧“天霜”之名。
爱丽丝心想, 还好自己听到“天霜”时就感觉很不妙, 在路上买好了厚衣服。
不然她可能还没进入天霜溪谷, 就该被冻得打哆嗦了。
克里斯说道：“走吧，要下去了。”
爱丽丝点了点头。
她手中握着靛蓝法杖，跟在克里斯背后，在悬崖上一跃而下。
片刻之后，她稳稳地落在谷底。
正如克里斯所说，谷底霜雪积得很厚。
爱丽丝一脚踩下去，大雪直接没过了脚踝。
更过分是，她才落地没多久，脑袋顶上就已经覆盖了薄薄一层白霜。
克里斯忍着笑，抬手替她拍去了头顶白霜。
他说道：“在这里，一定要刻意控制，让神力在身体之内循环。”
“不然只要半个小时，你神力就会被冻结，死在这里只是早晚问题。”
爱丽丝：“……”
什么？
这鬼地方还能冰冻神力吗？
爱丽丝正要吐槽时候，看见了身边流淌河水。
哪怕这周围霜雪覆盖，寒冷至极，在山谷之间河流也没有冻结。
甚至，在这河面上，甚至没有被冲碎开来冰块——这条河根本就不会上冻。
爱丽丝小声嘀咕着：“热水河？”
这么冷都不带结冰，这水到底该有多暖和？
在爱丽丝要伸手去试时候，克里斯抓住了她手腕。
克里斯说：“这不是热水河。”
“恰恰相反，这河里水，是全世界最冷水。”
爱丽丝问道：“最冷水？”
在爱丽丝认知里，水到了零度以下就会结冰。
但她大概能明白，克里斯所说“最冷”，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在这个神术当道，不讲科学世界里，有很多东西都与爱丽丝认知不同。
克里斯点了点头：“这条河发源于天霜溪谷地下。”
“受到天霜溪谷圣物影响，这条河掺杂着厚重水元素神力。”
“因为这些神力，这条河变成了一条温度极低，却又不会冰结不冻河。”
爱丽丝问：“温度有多低？”
克里斯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跳下去。”
“这里极为厚重水元素会让你神力，你所有生命活动都被冻结。”
“一瞬间，进入河水之中一瞬间，你就会死亡。”
爱丽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克里斯抓住手。
克里斯说：“如果把手伸进去，会不会死不一定，但丢掉一条手臂是一定。”
他笑着看向爱丽丝，问道：“小公主，想要试试吗？”
黑发青年声音温和而耐心。
听在耳朵里，倒是有种耐心哄孩子，问对方要不要吃糖感觉。
但是，这样温柔声音，却让爱丽丝感觉到一股刺寒冷意自尾椎骨蹿上后脑，刺得她头皮发麻。
爱丽丝身体本能地一颤，立刻抽回了自己手。
她和克里斯拉远了距离，抬起头来，警惕地盯着他。
让人付出一条手臂代价去验证一件事。
这种可怕话语，克里斯竟然说得轻飘飘。
就好像那根本不是人类胳膊，而是螃蟹一条腿，想掰就掰了。
克里斯低下头，清浅银色眼眸里流转着笑意。
他说：“我开玩笑，小公主。”
爱丽丝：“……”
你怎么不拿你自己手开玩笑呢？
爱丽丝有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