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期原本并非是循规蹈矩的人,但因为上头有晏相镇着,他还是不敢太过嚣张。

        但跟息旸在一起之后,他明显察觉自己是越来越离谱了。

        息旸永远会哄着他纵着他,在他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是没有脾气的,便是有点什么要求,也一定会好声好气跟他商量。

        恬期有点受不了。

        尤其在他喊心肝宝贝的时候。

        原本他是很生气的,他知道自己父亲是个迂腐又古板的人,很多事情都容易较真,在某些原则性的事情上,甚至会出现帮理不帮亲的情况。

        他不能跟自己亲爹叫板,自然只能把气出在息旸身上。

        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息旸就那么轻声细语的附耳说上几句情话,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他有一种迫切要与对方亲近的感觉。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情不自禁,恬期又给他拥着亲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勾住他的脖子,主动迎合。

        一切都顺理成章,但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恬期却忽然反悔了,他陡然捂住息旸的嘴把人脑袋推开,缩着肩膀拉了一下自己被扯散的衣服,道:“我觉得,不太好。”

        腰间的手臂立刻收紧,恬期的身体几乎完全嵌在他怀里,细碎的吻落在面颊上,“阿期,又害羞了?“

        也不能说害羞。只是回忆起上回的事,恬期心里还是有点怂。

        息旸的腿并非是完全没有知觉,可他无法使力,这让原本应该十分美好的事情都变得不太和谐,当然最重要的是……息旸太伟岸,他受不住,主动的时候总觉得要死掉了。

        但这话又不能跟息旸说,否则这男人一定又会觉得自己在嫌弃他,甚至他觉得息旸那次之后很久没提过行房,或许也是怕被嫌弃。

        他点了点头,不敢去看息旸的眼神:“嗯……是,青天白日,我,我害羞。”

        他又推了一下息旸,然后从他腿上下来,飞快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道:“菜都凉了,我让人换一下。”

        他出门让人把满是生姜的菜撤走换上新的,眼珠子瞥到息旸,后者眨了眨眼睛,转着手上的扳指,并未开口强迫,只是在与他目光对上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

        恬期心不在焉的陪他用完了午膳,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一个横亘在两人面前比较严重的问题。

        但这个问题他却远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晚上帮息旸捏腿施针的时候,恬期不自觉的去偷看他的表情,但每次偷看都会被对方给抓到,几次之后,恬期垂着脑袋拔了针,又给他腿上裹了药包,然后矜持的躺在他身边,道:“别灰心,你肯定会好的。”

        息旸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又笑了一下:“没有灰心。”

        一夜无话,恬期背过去面对里侧,他不知道息旸是怎么想的,但那天晚上的事,老实说他痛苦远比欢愉要多一点,尽管有时候亲近的时候会有点心痒痒,但想到还要再经历一次,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