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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恬期道:“我自己可以。”

        轮椅的声音又远去了。

        恬期皱了皱眉,他稍微填饱了肚子,洗了头又自己擦了身,等到清清爽爽之后,抓起衣服刚要换上,就看到了女子的贴身小衣。

        他默了一下,不甘不愿的穿在了身上,然后又套上了里衣,再在外面穿上了裙子。

        他绕出屏风,自己打开门,便看到息旸背对着他坐在门外,听到声音,他转了过来,眸色微微一亮。

        恬期穿的是浅青色的衣裙,加上刚洗完澡的原因,脸颊洁白剔透,整个人水灵的出奇。

        恬期不自在的被打量着,他抬了抬下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对太子那样说了。”

        息旸意外:“你在棺中,还有心思想这些?”

        “为了不那么紧张,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恬期不喜欢他那么看着自己,便走过去把住轮椅椅背,把他转过去推着,道:“就是不知道,好戏有没有开场。”

        “已经开了。”息旸垂眸道:“我炸了皇陵,欺师灭祖,皇后确定我不再有竞争力,已经亲自控诉息璟弑父之罪,如今整个皇室,只有息融配担当大统。”

        跟恬期想的差不多,他道:“息璟呢?”

        “我担心你,还未去见他。”

        “息璟坏事做尽,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母后会突然反水,自己一生都不过是在为别人做嫁衣。”恬期有些感慨,道:“皇后真是个毒妇。”

        息旸的手放在腿上,恬期又道:“还有我父亲他们呢?什么时候可以放出来?”

        “我刚做了震惊朝堂之事,这个时候不方便继续出手,再等两日,等我登上皇位。”

        恬期皱眉:“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怎么可能还登得上皇位?难道你要……”

        “息融一直认为自己是贤妃之子,皇后没有跟他说过真相,她应该要等息融登基之后,再把这个惊喜告诉他。”息旸转着扳指,道:“我要提前告诉他。”

        恬期惊了一下:“你是说,息融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这是母子二人玩的把戏,哪里想到息融竟然真的如此干净?

        “他会知道的。”

        若真如此,那这件事对息融来说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

        “那就算你跟他说了这些……凭你做下的这些事,也不可能是干净的三殿下的对手。”

        息旸道:“我有分寸。”

        恬期不太确定,息旸怎么就能在逼宫和炸皇陵之后,仍然有这么足的底气和自信认为自己会成功登基,没有人会把天下交给疯子,更别提一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

        “你,手里还有棋?”恬期试探的开口,息旸却忽然按停了轮椅,他转过来,望着恬期,道:“阿期答应我,只要我登基,就会做我的皇后,还记得吗?”

        “……”恬期下意识想反悔,可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最终只是憋出来一句:“你不是,还没登基呢么?”

        “我若登基,阿期会做我的皇后,对吗?”

        “……”恬期避开他的视线,抿了抿嘴:“我……我说过么?”

        息旸眼中的温和褪去,他忽然伸手,恬期一惊,整个人陡然跌坐在他腿上,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腰间的手臂锢的他动弹不得。

        “你说过,会做我的皇后。”息旸垂眸,轻声道:“你在骗我么?”

        他的呼吸喷在脸颊,恬期一时虚的不行,鼻尖汗珠儿细密。

        他当时只是为了安抚息旸,他以为自己必死的,谁能想到,息旸被关在地牢,还能有跟息璟抗衡的资本,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毒酒调包,他更没想到……息旸会真的炸皇陵,把他从地底下挖出来。

        他不停的想,息旸手里还能有什么棋。

        这家伙大逆不道,要能登基……除非他暴力压制,否则朝堂绝对一片反对,因为他不可能给天下做好表率。

        “你若施威登基,致使朝堂不稳……那,那我不是跟着倒霉?”

        他不敢去看息旸的眼睛。

        他不在乎自己在息旸眼中是不是自私自利,他只希望息旸忘记那件事,只要他松口,等父亲出来,他就请对方告老还乡,这辈子再也不踏入亓京一步。

        “我会光明正大的登基。”

        他侧脸精致如玉,息旸看着,喉结滚了滚,道:“你跟在我身边,绝对不会受伤。”

        “光明正大……”恬期笑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光明正大?”

        他跟息旸对视,看到他眸子微微暗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道:“我不是说你的病,我是说……”

        “如果我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息旸再次开口:“你会做我的皇后,对吗?”

        恬期心情复杂,被逼到退无可退,只好道:“好,只要你能获得百官认可,我就做你的皇后。”

        他就不信了,息旸疯成这样,还能说服百官。

        “这样好了吧?”恬期来推他,道:“可以放开我了?”

        息旸没放,他微凉的鼻尖贴在了恬期的脸颊,带着难以克制的谷欠念:“阿期……”

        “又,又怎么了?”

        “我可以吻你么?就当是,我救你的赏赐?”

        “……我本来就是你害的,你还好意思要赏?”

        恬期皱起眉来掰他的手臂,那里纹丝不动。

        息旸低低的喘息,哀哀道:“那就可怜可怜我,阿期,我想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