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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相当细腻的动作

        恬期的皮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玉,细腻柔滑。

        他的眼睛短暂的张大,接着,一下子站了起来。

        息旸的手指有些薄茧,恬期被他手指碰到的侧脸这会儿像是着了火,他用力的把耳边的碎发抚了一下,道:“……我是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嗯。”息旸很听话的点头,手指蜷曲,道:“你初入后宫,不要打探太多。”

        “我知道。”恬期不想再推他了,瞥他一眼,又看到他乌发上的花,心情这才好了一点,又听他道:“你若实在想念父亲,我也可以稍作安排。”

        恬期心中一动,心跳陡然加快。

        他已经有两个月没见父母了,还有舅舅舅母,要说一点儿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很快,他便将这股兴奋压了下去,摇头道:“不必了。”

        “你不想见他们?。”

        “没必要。”恬期道:“如今他们在牢中平安就好,我怕我去了,会徒生事端。”

        “遇事有我。”息旸道:“或者,我可以安排他们入宫来看你。”

        “别。”恬期知道他是认真的,忙道:“王爷若要大位,便要好名声,至少不能忤逆君父,陛下下令问斩,你私自带他们出来算什么意思?”

        息旸还是望着他:“可你听说可以见他们,眼睛亮了。”

        恬期顿了顿,道:“我的想念无足轻重。”

        “怎么会呢。”息旸道:“只要你想,哪怕是一针一线,于我来说也不是小事,更何况是想想念亲人呢?”

        “……”恬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息旸的表情是很平静的,他说话很少会有起伏,或许是压抑习惯了,怕自己会突然犯病,所以会克制,但那种情绪,却分外认真。

        他似乎能对恬期感同身受。

        哪怕恬期仅仅只是想要一针一线,到了他身上,那种‘想’的心情,也会被放到无限大。

        “我……”恬期呆了一会儿,只得道:“我如今入宫了,父亲若问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要撒谎的话,他定能认出……我不想让他担心,你也要帮我保守这个秘密,他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

        息旸点了点头,十分理解:“那就等等。”

        “嗯。”恬期对他笑了一下。

        他对息旸虽然没有男女之情,可做了亏心事之后,他潜意识里却开始暗暗观察息旸的情绪,这仅仅只是回宫的短短路途,他接二连三的感受到了息旸对他的情意。

        再冷言冷语,就着实没心没肺了。

        明华殿离的更近一些,恬期先到了地方,他跟息旸挥挥手,本想礼貌一点目送人家离开,对方却一直坐着没走。

        他有些尴尬。

        息旸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他很喜欢看恬期,就那么看着,哪怕不说话,似乎也能看到天荒地老。

        恬期先没忍住,行礼回去了。

        息旸一直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这才收回视线。

        文琳琅匆匆走近,一眼看到了他脑袋上的大红花。

        “……”他僵了僵,“王爷。”

        “嗯。”息旸刚一点头,脑袋上的花忽然就掉了下来,文琳琅心里一咯噔,就见他伸手接了一下,或许是怕攥的太紧伤到花朵,他没屈指,结果那花就一下子落在他手掌心,然后重心不稳的一个打滚儿,落在了地上。

        息旸没动。

        周围的气氛肉眼可见的冰冷了下去。

        文琳琅急忙上前,给他把大红花捡起来,上头沾了些水,文琳琅怕弄湿他的手,抬袖轻轻蹭了蹭——

        一朵花瓣无声的掉了下来。

        息旸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片花瓣。

        文琳琅:“……属下知罪。”

        半晌,息旸把花接过去,轻声道:“明华殿的门前,为何会有水洼?”

        当然连续下雨下的啊。

        文琳琅道:“属下命人去查,看今日负责清扫的宫人是谁,严惩不贷。”

        息旸捏着花,点了点头:“回吧。”

        “花瓣也捡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