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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施宁满意地挂断电话,容姒刚刚对她说好的沈什么小姐,她有点奇怪她又不姓沈为什么要叫她沈小姐?不过这点小插曲在她的世界里关紧要。

    有人正扭头看向她,“你要妧妧做什么?”

    王施宁走到说话的人面前,容姒坐在轮椅上,鼻梁上架着副遮住了她半张脸的墨镜,戴着顶毛茸茸的鹅白色冷帽,单薄、纤弱、苍白,走路扰动的风带过帽子上的毛绒飘动,让人端联想到她静立在西伯利亚的风雪里。

    这帽子是王施宁给容姒戴的,容姒做完手术才刚长出点发茬,她不爱看秃瓢。

    王施宁取下容姒的墨镜,抬起她的下巴,“做大明星。”

    容姒敛眉睫毛轻颤,还是闭上了眼睛,她的视网膜现在受不了强光。

    王施宁拿着容姒的下巴,左看右看,全然不顾容姒脆弱的跟嫩豆腐一样的脑子会不会被她晃成豆腐渣,跟个鉴宝专家似的端详,王施宁对这张脸是越看越满意,可惜脸的主人人生过于坎坷,父母早逝英年早婚早育加丧夫,叠满了腥风血雨的舆论bff。

    容姒任她动作,一言不发,这人好像把她当长腿的花瓶想盘就盘,她不是没有反抗过,可王施宁这暴君也不管她脑子里术后会不会生出一刺激就爆掉的血管,为了镇压她简直不顾她死活,容姒束手策也就随她去了。

    王施宁掌心拢着容姒的下巴摩挲,她的气色眼看着开始好起来了,刚送来时还像下一秒就会死掉,但还是很顽强地活了下来,并以令人惊异的速度恢复着生命力。

    掌中的手感很好,像块软玉,她像被人工培育到没有野性的布偶猫,多少有点丧失自我的温顺,理应是理想的家庭伴侣型宠物,可温顺的家猫醒来后变得孤僻,总是对她爱答不理。

    在这异国他乡,举目亲的,能不能对她唯一的饭票、金主、救命恩人本人热情一点,王施宁接着说:“我调查过你妹妹。”

    容姒听到妹妹终于有了反应,侧了侧耳朵。

    “她是个好孩子。”王施宁把玩着手里小巧的下颌,“你把她保护的很好。”

    “你妹妹很适合被推广,长的像你,履历清白,性格乐观,还很……乐观。”乐观到有点过头了,居然想靠打工来攒下巨额医疗费救她姐姐的命,简直像挥舞着小镐子愚公移山,清澈又愚蠢到王施宁实在找不出形容词,只好大力肯定她的乐观。

    容姒闻言拿还没恢复利索的腿脚来踹她。

    王施宁躲开,“其实这个还债的人本来应该是你的,只是……”只是她那可以称为黑历史的过去写成PPT打出来的纸都可以压死她公关部的人。

    为了避免再被踹,王施宁干脆侧坐到容姒腿上压制住她,容姒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双手抓紧了轮椅扶手。

    康复中心每天都充斥着关节复位、肌肉和韧带松解病人的鬼哭狼嚎,她却像个哑巴一样复健时王施宁就知道容姒很能忍痛,就像现在,她的下肢还没完全恢复,可她只是紧紧抓住扶手咬着唇,忍受着过电般的剧痛,“我要是推了你什么会被先挖出来呢?是你高中转学的原因?是为你争风吃醋的女同学们,还是为你打的头破血流的男老师们?你单纯的妹妹一定以为你大学退学是因为要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