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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发年轻人迅速涨红了一张脸,吶吶地点头。

    “可你能给我什么呢?你能像他一样为我提供优渥的生活吗?”宫纪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对面人的穿着,在他手足无措准备解释之前先一步否定了他的价值:“你不能。或者说你能给我介绍其他人?我听他谈起过这一带的□□头目,雨野圭、麻生祝或者逆井隆,这些人里谁都行,你能给我提供另攀高枝的机会吗?”

    卷发年轻人曾幻想过聪明又美丽的兰萨德小姐或许是被欺骗了感情,也料想过她或是有些许的爱慕虚荣、拜金主义,哪曾想她拜金得如此理所当然,毫不做作。

    竟然还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简直是把他的真心放在脚底下踩。

    同时他也悲伤地意识到他甚至讨厌不起这样的兰萨德小姐来,此刻卷发年轻人感觉自己的世界都有些摇摇晃晃,他倔强又虚弱地发问:“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宫纪的目光中透着轻飘飘的嘲讽:“不为了钱,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以前也是做苦力工作的吧?出现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做些做投机倒把的事业,找赚黑钱的机会吗?”

    “不,我不是……”卷发年轻人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我第一次到这里来,什么都没做过。”

    “但竟然选择到这里来,那你也是能理解我的吧?毕竟谁都不想做辛辛苦苦来钱慢的工作。”

    楼底下的赌局还在继续,吵闹尖叫的声音震得地板都在微微颤动。他们不知道疲倦吗?

    而卷发年轻人在她的质问中低下了头。宫纪观察着他在有效刺激之后的生理表情和情绪反应——眉头抬高而眉梢降低,上眼睑自然垂落至瞳孔边缘位置,视线凝滞,手指焦虑地并拢攥紧。

    话说到这个程度,他应该愤怒,而不是一副明显的垂头丧气样子。

    宫纪有一点不解。

    不过这种表情和反应能够提供同样的价值。宫纪揣度着他的底线,自顾自地走到他身边,双臂撑在栏杆上,让阳台夜风撩起自己的头发。

    半真半假地、她为之前过分的话找回一点峰回路转的余地:“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但我我暂时没办法离开他……你能给我一支烟吗?”

    卷发年轻人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拿烟盒。宫纪在点火时倾身靠近,不着痕迹地将窃听器粘在他的外套内侧。

    一点摇曳的火光中,卷发年轻人的注意力全部聚焦在宫纪半敛的铅灰色眼睛上。

    “我们可以多见面,”点燃一支烟,宫纪的声音柔和下来,像半融冰河:“我喜欢和你说话。”

    卷发年轻人因为她突然施舍的一点微末好感眼睛发亮,结结巴巴地应下来。

    “明天他会暂时离开,我们可以约在这里。”宫纪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在烟雾缭绕中向他露出一个模糊笑容。

    卷发年轻人因为这一个笑而心脏剧跳、心神摇曳。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宫纪还没问过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