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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同学,我好像发现了咒灵。在银座的vedire花店……”

    话至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熟悉的黑毛像素小人从街角步来,仅是随手一挥。

    那股无形的力量忽然间便烟消云散。

    她愣了愣,后面的话便换成了:“我看见夏油君了。”

    与此同时,夏油杰似乎也发现了她。

    像素小人远远朝她投来一瞥。

    她听见手机那端窸窸窣窣的、似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五条悟简短有力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找地方躲着。”

    但还没起身,手机就忽然被夺走了。

    然后被空气绞紧、直至完全崩裂。

    夏油杰还是站得那样远,在原地一动未动,可神田诗织却觉得有什么滑腻的、湿润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手脚,将她牢牢控制住后又托着她的身体,将她送到了夏油杰身前。

    夏油杰褪去高专/制服,穿了身宗教袈裟,脸上笑眯眯的,却莫名渗人。

    他身上也没了冷冽的烟草味,取而代之的,是安魂静神的浓烈檀香。

    ……老实说,现在的状况真的很糟糕。

    神田诗织怀疑自己下一秒可能就要血溅当场。

    她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悄悄扭动着身体,试图垂死挣扎:“夏油君,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夏油杰好像也看穿了她想打感情牌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他没有出声,只是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宽大袖袍,而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咒具小刀。

    低沉的、叹息般的温柔嗓音。

    “愚昧的猴子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诗织,总不能只有你是特例吧?”

    他要创造一个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

    在那里,不需要咒力微弱得连咒灵也看不见的猴子。

    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放过,总不能放过曾经的同窗吧?

    夏油杰想着,握刀的手很稳也很狠,连一丝颤抖也没有,熟练地找到人体最脆弱的心脏部位,然后发力、一点一点送入。

    鲜血逐渐洇湿了衣服。

    他垂眼,看见少女因愤怒而颤抖的肩膀,看见她剧烈震颤的瞳孔,也看见她脸上震惊的神色。

    但他还是没有动摇。

    只是神色平静地把咒具往里送。

    他盯着她逐渐黯淡下去的眸光,脑海里却突兀掠过了那个盛夏的夜晚。

    在氤氲着热意的夜风里,出于某种青涩而懵懂的少年悸动,他曾轻轻抬手,替她将散乱的发丝别至耳后。

    她身上似乎总是带着一种奇特到张扬、又旺盛到蓬勃的生命力,像一轮灿烂而朝气的太阳,源源不断地往外倾吐着各种奇思妙想。

    对他而言,神田诗织无法成为特例。

    ……但她特不特别呢?

    夏油杰其实不太清楚。

    但他那时也没有余力再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