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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你了。”桑宁宁握着手中的白骨,她看着容诀,忽得一笑。

    “鲜花与你,倒也相配。”

    ——鲜花与你,倒也相配。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人。

    过去的时光与眼下在这一瞬重合。

    刹那间,枯木逢春,白骨生花。

    这一刻,所有的喧嚣都变得黯淡,无论是天光亦或破晓都在此刻失色。

    容诀长身玉立,动也未动。

    可他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

    他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但又很快意识到,这是血液流动与心脏跳动的声响。

    可他只是一具白骨。

    容诀微微蹙眉,遇上了他也未解的难题。

    白骨如何能生出血肉?

    桑宁宁不知容诀此刻心中所想,她看着那朵落在了容诀心头的玉容花,心头更是涌出了无数心绪。

    “第一次见大师兄时,我就说了这句话吧?”桑宁宁低声道,“明历539年,长水城的灯会。”

    只是那时候,她还太小,更是送不了玉容花这样的稀罕物,只能从路边摘取漂亮的野花,塞给这个带她出门看灯会的神秘人,硬邦邦地说出了“谢谢”。

    桑宁宁盯着那刻着字的指骨,心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甜。

    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节,桑宁宁没有询问,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默了片刻,才轻轻开口:“原来我这么早就认识大师兄了。”

    容诀却摇了摇头。

    “更早。”

    他弯起嘴角,仍由身后的黑雾一阵又一阵的挂起旋风,骨节不知何时又裹上了血肉,为她拨开了遮挡的碎发。

    “桑宁宁,你知道我是谁么?”

    桑宁宁试探道:“容诀?”

    容诀:“诀虽有很多意思可解,但常人心中最牢记的还是‘诀别之意’,你若是长辈,会给小辈取这样不详的名字么?”

    桑宁宁的手紧紧攥住了容诀的衣袖,片刻后,才道:“不会。”

    正如段芬儿那样。

    爱着自己的孩子,恨不得将所有美好的寓意,都用在她的身上。

    容诀一笑,牵着桑宁宁的手,找了块石头坐下。

    他像是半点没有被影响,甚至有心情玩笑:“这么多年,此物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

    随着这句话,周遭黑雾散去,桑宁宁这才意识到,他们竟然是在山顶。

    “我还记得,你曾说过想要站在高处。”容诀道,“喜欢这番景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