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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大颗大颗地向下流,偏偏桑宁宁哭起来是无声的,哪怕口中泛着苦味儿,上颚也忍的有些酸疼,但她还是死死屏住不发出丝毫声。哭得久了,桑宁宁的手也开始发抖,四肢都开始发冷,控制不住的轻颤起来。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桑宁宁似乎听到了大师兄的叹息。

    “别哭了。”容诀道,“我已经把他们都捉住了,等你醒来,我就带你去杀他们,好不好?”

    ……

    天光乍泄,好似要将雨水所带来的寒意悉数驱散。

    桑宁宁倏地睁开眼,胸腔的起伏过了许久才平息。

    她……又做梦了。

    这一次的梦,比往常更清晰。

    桑宁宁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从床上坐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上面已经都上了药,外翻的血肉已经愈合,连疤痕都变得浅淡。

    桑宁宁看了几秒,翻身从床上下来,不等她做下一步,耳旁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妹休息得如何,身上的伤可还痛么?”

    容诀不知何时站在了不远处的案几旁,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又走到桑宁宁身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不烫了。”容诀笑了笑,将药递给了桑宁宁,道,“先前师妹忽得发起了高烧,那些丹药俱是无用,我询问了求助了衡元宗宗主,他只道你无事,过些时日就会醒来。如今看来,倒也不是骗我。”

    桑宁宁抬手将药一饮而尽,继而问道:“我睡了几日?”

    “足足七日。”

    容诀将备好的蜜饯放入了桑宁宁的口中,桑宁宁猝不及防之下,舌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容诀的指尖,她微微一顿,容诀到似毫不在意的收回了手。

    他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了一根糖葫芦,递给桑宁宁。不必她开口,容诀已是自然地将话接了下去。

    “福德暂时交由衡元宗照料,段家夫妇及那些死去的村民也请了大觉寺为他们超度。桑曜安交由流光仙长看管,沈素心的手大诚真人已经有了法子治好。”

    “至于先前孙照林所言之事,也已经被宣扬了出去,因桑家容家均有涉足其中,如今声望大跌,几乎是人人喊打。”

    没有一处不再往好的方向发展。

    清晨的光线温柔地散在了容诀的面容上,散发着暖意,让他看起来如同一块青玉似的,温雅谦和。

    但桑宁宁知道,大师兄……

    并非如此。

    她静静地听完了容诀的话,忽得问道:“这一切,都在大师兄的意料之内么?”

    容诀对于桑宁宁的疑问并不意外,他看着站起身的少女,扬唇笑了笑,并不否认。

    “宁宁,你知道你先前在哪里么?”

    桑宁宁推门的手停住,她转过头:“我——”

    狂风黑雾平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