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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云惜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通体漆黑的玄天铁剑即将被它的主人亲手交付,一股强烈的不甘和即将失去掌控的惶恐骤然席卷了她的心脏!

    不可以!

    不该如此!

    她分明——

    “恐怕不妥。”

    声音很熟悉。

    熟悉得让人心烦,恨不得再去咬个百八十串的糖葫芦。

    桑宁宁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容诀正偏头对她笑了一笑。

    他视线越过桑宁宁,对左仪水委婉道:“天凝剑乃是你的本命之剑,用它伤你,哪怕只是划破衣摆,恐也不妥。”

    被容诀这么一说,众人俱是从方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对啊,这毕竟是左师兄的佩剑!

    先不论桑宁宁能不能用对方的本命之剑伤到对方,单说桑宁宁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反噬,就是一个问题。

    桑宁宁也皱起了眉。

    她先前的想法其实很简单。

    既然自己的木剑太差,破不了左仪水法衣上的符箓阵法,那就用他的佩剑来。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再合适不过了。

    但现在却是不妥了。

    “也不一定吧?”桑云惜忽然开口,扬起了一个天真的笑,“这位师姐既然如此提了,必然是有法器护身……”

    “怎么可能?”早有看桑宁宁大出风头不爽的外门弟子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可以抵御左师兄佩剑反噬的法器起码也要上品。”

    “这可是个稀罕物,某些人一味逞能,怕是见都没见过那上品的法器吧。”

    桑云惜睁大眼睛,似是有些吃惊地用手捂住嘴:“抱歉,我……”

    后面的话不必细听。

    因为细听一定会恶心。

    桑宁宁本懒得搭理,却在这时,又听到了那道温润的嗓音。

    “既觉得歉意,就该有所表示。”

    出乎意料的发展。

    桑云惜被这完全异于常人的思路弄得一愣,然而不等她拐弯抹角地问清楚这到底是何意,就见容诀走到了桑宁宁的身边。

    然后……

    他解下了自己的佩剑?!

    在场之人,无论是弟子还是教习管事,都被这一幕的发展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带着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可是佩剑清珩!

    这可是大师兄容诀的佩剑!

    修仙界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剑修,必然都有一把与之性情匹配的剑。

    譬如左仪水的天凝剑之名便是出自于“上天仰德,凝于其间”,与左仪水肃冷端方的性格相配,很有些除魔卫道的隐秘侠士之风。

    而容诀的清珩,便更好解释了。

    佩剑清珩,通体莹白,在阳光之下更有鎏金如水从剑柄一路至剑锋,每每挥剑之时,似乎有游龙奔腾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