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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眠从被子里面露出半颗头,扯了扯祁宗的衣袖:“宗宗,你要留下来吗?”

    祁宗笑着弯腰,在她的眉心亲了一下,然后说:“眠眠,我回自己的房间,明天再来见你。”

    宋眠眨眨眼睛,觉得不太对,但是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太对。

    祁宗走了。

    结果,宋眠难得失眠了。

    她觉得是自己最近太懒了,所以精力太足,这才失眠的,所以她一大早就抱着祁宗的胳膊,说要跟他一起出门看看。

    祁宗带她去了最好的布庄,一百多个手艺顶好的绣娘在为她制作嫁衣,那红衣的织工很厉害,不知道用了什么丝线,入手轻若无物,却坚韧得连刀都轻易无法割断,柔软得像是贴身的皮肤,在白天的阳光下隐隐泛着琉璃一样的光。

    宋眠对那布料爱不释手,绣娘脸上带笑,宋家出手大方,最近赶工,他们多赚了不少钱,所以对宋眠就格外热情。

    听见她好奇问话,就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丝,这是祁公子送来的。”

    宋眠听了这话,又低头看去,忽然开始觉得那东西眼熟了。

    曾在某个夜里,她被这样的丝缠住过,那丝黏在一起,呈不规则的薄膜,束缚她的身体,但是因为质地轻软,不但没有割伤她的皮肤,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痒。

    宋眠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缩了回去。

    一旁的绣娘在忙,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反应。

    宋眠往外跑,正好撞上了回来的祁宗,祁宗接住她,奇怪的问:“眠眠,你跑什么?”

    宋眠红着脸问:“祁宗,我一直都没看过咱们得婚房,我想看看。”

    祁宗笑着揽过她的肩,像是一只拐骗小孩儿的狐狸,说:“不能看,不是说好了么,都交给我,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宋眠不死心,她想趁祁宗不在,偷偷溜进去,结果祁宗就好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次次都能发觉,然后把她挡在外面。

    宋眠更想看了。

    俩人就这样斗法,很快就到了成亲那天,宋眠再也没有偷袭的机会了。

    天不亮的时候,她就被宋母拉了起来,在小丫鬟和喜婆子的围拢之下洗脸、梳妆,换嫁衣。

    宋母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欣慰,一边为宋眠套上许多只镶着昂贵宝石的金手镯,一边说:“眠眠长大了,真漂亮,都是大姑娘了,要嫁人了。”

    宋眠抬起头,她头上戴的金冠有些沉,她本来以为母亲会舍不得的抹眼泪,结果是她想多了。

    宋眠想想,也是呢,她这本也不算出嫁,是祁宗入赘进来了,她与娘亲还能天天相见,此后除了饭桌上又添了一双筷子,实在没什么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