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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映章一拍脑袋,拿了钱差点忘了正事。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再问一问。

    于是,她把信件和那块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半块玉佩一同亮出来,“这位大哥,您能不能在宰相府帮我找一个人?他姓楚,应该是府里的老仆人,是与我翁翁梁辉相识的旧人。这块玉佩是他给我翁翁的信物。”

    冯魏震惊的目光越过那封信,直直地落在旧布包裹的碎玉上。

    这是一块虎纹玉佩。

    寻常人家是决不允许佩戴虎纹玉佩的,否则会被认为是一种僭越之举,重则会被判罪入狱。只有身份特别贵重的人才有资格佩戴。

    冯魏接过半枚玉佩,又速览了托孤的书信,权衡之下,叫来小厮把梁映章又领回了刚才的偏室,自己则带着两件信物前往宰相府的书房。

    ***

    宋清辞从琼花楼的聚会上提早离席,才来的宰相府。

    几个好友组了这个局,庆祝他升迁之喜,他本人兴致缺缺,没喝多少。一路过来,身上的酒味被夜风吹散许多,尚且清明的眼眸里残留几丝的微醺之意。

    他今年刚迁出宰相府,在平昌坊的另一处置办了自己的府邸。

    侍郎府离宰相府隔得不远,也只隔了半个坊间。平日里除了来给祖父宋相,以及父亲母亲问安,就属在宋相的书房待得最久。

    爷孙俩同朝为官,身居要职,总有议不完的朝事。

    这回,宋相把他晚上叫来宰相府,不是为了朝事,而是为了他的私人大事。

    宋相正在架子前摆弄心爱的几盆名贵兰花。

    他拿着剪子,凝神踌躇,端详着要除去哪一根多余的旁枝,问身后的宋清辞:“过完年就二十有五,谈婚论嫁的年纪已算迟了。心中可有中意的人选,说来听听。”

    “我的婚事,全由祖父和父母做主。”

    宋清辞手里端着醒酒的清茶,看几片青叶子漂浮在面上,着实的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别人的终生大事。

    “每次你都用这句话来搪塞我们。”宋相转身骂道。

    “你当初一句话迁出府,我倒是以为你有了成家立业的念头,便随了你去。如今大半年过去,婚事上没半点声音。你也知宫中内外、朝中上下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的婚事,我都被问了多少回了,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

    宋清辞合上茶杯盖,抬起眼,“您让我娶谁,我便娶谁。”

    宋相看他毫不挂心的样子,摆摆手,叹气道:“傅家的小娘子与你十分般配,让她做宋家的新妇是无可挑剔的。你若是真心想娶她,便娶吧。”

    宋清辞原本没有波澜的脸色,有了细微的起伏。

    身后没了回应,宋相目色转沉,直起传来酸麻感的老腰,吸了口深气:“要是天上能掉下来一个小娘子做宋家的孙媳妇就好咯。”

    这是什么胡话?

    宋清辞听了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