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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雷绵连。

    门口的保安已经快步上前,要把丁兰时拉开。

    梁小慵制止了他们。

    她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对于丁兰时,并不是完完全全的讨厌。缠绵的时候,她也有讲不清的羞涩与怦然,尽管不能归结为喜欢,但至少——

    她抿了抿嘴唇。

    至少他救了她。她想,她是一个善良又有良心的人,会知恩图报。

    她蹲下去。

    在丁兰时再一次低下头的时候,按住了他的额头。

    手指碰上,沾到一片濡湿的痕迹。

    他的额头已经开始渗血。

    梁小慵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新买的裙子,悄悄把血蹭在他的病号服上。

    丁兰时默默地盯着她。

    他这个时候很乖。

    同样不讲话,但是比之平常漠然的样子,他现在矮着身,眼瞳里酝着痛苦和惊慌,至少有人气。

    梁小慵像他的救世主,她讲什么他都会认真地听、认真地做。

    “医生”似乎对他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梁小慵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承担这样的分量——

    因为他们睡过两次,比较亲近吗?

    她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梁小慵:“不许磕头。”

    丁兰时低声:“……你会救爸爸妈妈吗?”

    “我会尽力,”她说,“你去睡一觉,醒来我告诉你结果,好不好?”

    丁兰时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腕。

    梁小慵说:“你拉着我怎么去做手术?”

    他才放开。

    外头雷声已过,暴雨如注。

    丁兰时重新躺回床上,在药剂的作用下迅速入睡。

    医生们围在他的身边处理额头与手腕的伤口,梁小慵退出了病房。回过头,管家头一次赞许地看着她。

    “梁小姐,你总算是一名合格的淑女了。”她说,“很好,先生也会高兴你成长。”

    梁小慵小小撇了下嘴。

    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