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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许助理翻大车

    抱着“搞个大的”的想法,即便心里对vx全员都又嫉又恨,许远为了做好助理工作,不得不要心知肚明每个人的偏好与习惯、要拿捏清楚提醒他们身材管理的度、要记住每个人的习惯查看消息时间、要注意和每个人说话的方式和语气……一堆事,令许远焦头烂额。但是他总是不能表达出什么情绪的,不然他那不满与算计的眼神肯定都压抑不住,于是许远只能每天摆着笑脸,比对待任何人都要千百倍耐心地对待起vx中每个人,忍耐着、滴水不漏地照顾与顺从这难伺候的几位大明星。

    没几个月,几乎所有工作人员都由衷感叹:许助理你是真喜欢vx啊……未免也太上心了。

    那个顶个矜贵的成员们工作人员也是都了解的,都被那坏脾气折腾得够呛过,而许远居然能贴心到讨得他们满意,不是因为真爱还能是什么?

    也只有许远自己知道,他最开始顶着几个人冷漠的眼神有多不爽,不爽也就算了,还得熬夜研究怎么伺候他们。不过再辛苦,现在也都熟练且习惯起来了,他终于好歹能稍微能得到几个矜贵的人儿赏赐一般的眼神关注,稍微能聊上那么一两句。

    相处几个月,知根知底了些,许远对于vx的爆火只更加不屑与嫉恨。

    Vx里的几个人各自都是有人设的,在摄像头前总会带上些表演的习惯,加上公司的包装与引导,瞧着都是一副招人喜欢的样子。许远在门边看在准备妆造的几个人,脑子里闪过一些粉丝的安利贴——a队长虞默,稳重内敛,是很多歌曲的制作人,靠才华圈粉数;大主唱桐景,团魂,音色绝美,性格温和带点游离,隐形团欺,被粉丝叫“妈咪”;主舞计伏月,靠一首名舞的vr爆火,队内人气tp,出道人设定位是邪气,但是实际上看起来很地雷系,不过这一点也很招粉丝追捧就是了;门面封千延是精致的狐狸相,性格也和狐狸似的,综艺感很强,各种场合下总是有梗而调动场面的那个;忙内安澄虽说最开始定位是“弟弟”,但是实际上白切黑的反差感慢慢凸显出来,靠一些表情管理和舞台细节出圈多次……

    ——啊啊,全是假的!全是包装出来的!许远翻了个白眼。近距离看这几个爱豆就会深刻体会到粉丝追捧的招人喜欢的人设有多可笑,简直堪称极与极。

    “稳重”的队长虞默脾气诡异得很,写歌的时候千万打扰不得,平时连眼神也懒得多给许远一个,要是许远稍微做得不对,他又会阴恻恻地呵呵两声,用凉凉的目光盯着许远直到许远检讨出自己在哪儿为止。该说不愧是队长,压迫感极强,即使许远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么一个瘦削漂亮的apha,每次站在虞默面前检讨误时仍然会觉得心里发虚,像被掐住了后颈的猎物一样。许远法承认这是因为虞默的气场足够强,只把自己的认怂全怪在apha对bta天然的压制上。

    年纪最大的主舞桐景倒是个会端着的,声音和和气气,语调温和,平时甚至会关照关照许远的工作,夸他做得好,但许远总觉得毛骨悚然,被桐景接近和关心的时候像是被大蛇缠上,阴冷不适。每次看到粉丝对着桐景大喊妈咪的时候许远都忍不住撇嘴,这算哪门子温和,倒不如说是施舍一样端着架子而已,阴柔过了头。

    至于计伏月……许远想到那张艳丽的脸就喉咙发紧,恰巧化好妆的计伏月转过头来看他,漂亮锐利的凤眼被眼线修饰得更加上挑,钩子一样的眼神直直射过来,令许远眼皮一颤,颇有些心慌地低头回避。计伏月这个人很危险,很莫名其妙——虽然许远自持自己对一个小白脸是没什么好怕的,但是事实就是每次计伏月在靠近他动手动脚的时候他都心里发慌,尤其是计伏月目光里的探究与侵略性要满溢出来似的,他的小心思像处遁形一样被摊开煎熬。最近,他们之间距离感变得很诡异,就在昨天计伏月很自然地凑到来练舞室送水的他面前,直接上手揉了两把他的胸肌,不等许远避开或发难,计伏月却又礼貌地退开了,美得锐利的脸上神情有些许苦恼:“胸练得真不啊许助理——这种程度我怎么样都练不到呢。”边说还边捻揉了一下手指,回味手感似的。许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刚刚胸被掐揉的力道太大让他感到些许钝痛,此刻只能抱着胸讪讪道:“说笑了……”而计伏月没有回话,就站在原地眼神晦暗地瞧着他笑。——而这种事情发生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许远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计伏月别真和他黑的一样是个变态男同吧,确实本来也长着一张风骚的基佬脸。

    正好封千延的咖啡到了,许远拿了去放在封千延面前。封千延撩起眼皮看了咖啡一眼,挥了挥手表示看到了。许远便就退几步出了门,寻思着也就封千延是个事儿少的,平时懒得理他,他也落得个清净。

    “许远哥,看到我的脸链没啊?”许远一回头,被安澄突然放大的脸吓一跳,眼前红润的唇简直快贴上他鼻尖。许远皱着眉后仰,假借寻找地走开了几步:“之前看到小五收过了,我去问问他。”但是下一秒衣角却被安澄拽住了,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别走呀许远哥,先帮我理下衣服吧。”这腻人的语气让许远眉头一跳,但是回头时又只能摆出僵硬的笑脸,顺从地俯下身来帮安澄整理搭在裤子上的碎片裙。属于apha的威压若隐若现地在空气中浮动,让许远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正当许远在心里狠狠嘲讽这身不男不女的妆造,安澄又出声儿了:“鞋带散了耶——哥,我现在不方便弯腰——帮我一下嘛。”抬眼一看,安澄正弯眼笑,双颊粉嫩眸光闪闪,一派纯良的样子。许远声地嘟囔了一句事儿精,认命地蹲下,扯着鞋带系起来。全程他都能感受到安澄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要把他盯穿一样——从他的角度看,安澄真挺像个如粉丝称呼的“弟弟”,事儿多又爱腻人,总有一万种理由让他帮着做这做那的,许远又烦但又不能不理,况且安澄刚分化不久,还不太能管得住属于apha的信息素威压,每次压在许远身上,让他只能顺从所有要求。安澄又是惯会拿捏着撒娇与命令之间的语气的,听着挑不出,又不容违逆。

    等终于安澄把他折腾完,许远刚要喘口气,那边桐景又叫他去帮忙拍照。被戴了蓝色美瞳的漂亮眼睛盯着,许远不觉得养眼,直觉得心里发毛,但是已经被教得习惯了,手机拍照技术也顺着桐景心意了,很快完成了指示,许远才被允许先去车里等着一会儿去活动地点。

    到了车上,许远脸上僵硬的笑意一下子垮掉,掏出手机操作一番登上黑粉号查看战况。

    因着助理这层关系,更贴近vx的私生活,各方面都更方便,许远编黑料编得越发起劲,平时怎么被这五个人折腾的,许远统统化作语言里的恶意宣泄出去,能吓走一个路人是一个。像是这边给人准备好签售现场,回头就把疑似不合的照片p到网上;曲解舞台细节,利用或是刻意在舞台前在服装上整出点什么小问题来影响表现之类——但是这些总归是不痛不痒的,掀不起什么波浪。

    他得搞个大的。

    仔细算一算,最近成员们的易感期快到了。现在的针对a的抑制剂发展都已经很完善,爱豆们即使是在易感期也可以上舞台而不受影响——当然,a在易感期或发情期选择请假也是可厚非的。不巧的是,一周以后有一个重要的舞台撞上了成员们的易感期,只能依赖抑制剂来保证正常发挥。

    如果这抑制剂出点什么问题……

    重要舞台当天。上台前给成员们做最后检查的空档里,许远注意到安澄和计伏月都很明显地有些躁动,漂亮的眉毛微蹙着,显而易见的不耐。

    成了。许远在心里乐了两声。做助理这么久他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在压抑易感期症状,但是即使想要压抑,汹涌的本能哪里那么容易压制住,等会儿在舞台上体力耗散加上现场躁动的气氛,怕是信息素要当场爆发。

    许远可以预见到时候现场的骚动和接下来满天飞的关于vx公共场合控制不了发情的丑闻——毫疑问,表演前再缜密的、防止失误的排查在一个贴身助理的有意陷害下也都没用,这把vx必栽。

    这次舞台许远比以前都要认真百倍地盯着转播屏幕还有前排观众的脸色。观众里是肯定有ga的,对于逸散的apha信息素会最快速度地做出反应,许远自己是对信息素不太敏感的那种bta,没法在这么开放的空间里通过信息素来推断成员的发情情况。

    转播画面里镜头切到计伏月和安澄脸上的时候都明显看得出来他们面色浮红,皱着的眉就没舒展开过,没跳几下就已经蒙上一层汗。再仔细看,桐景的动作间也有几分急躁。

    一种达成目标的欣喜萦绕在心头,许远在前所未有的专心中迎来了舞台的结束。

    成员们回到后台的时候许远还很难以置信地盯着观众席——一点骚动也。

    计伏月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开车去庆功的会所,许助理。”

    许远皱着眉看计伏月那发红的脸和显然不正常的流汗量,心里冷笑:硬撑是吧——行啊,到哪儿出丑不是出丑。

    面上不显任何情绪地,许远应了好。

    因为这次庆功宴私密性高,也就vx全员和一个负责开车的许远去了。

    “总觉得,太久没发泄压力了……这次易感期抑制剂不太有用呢。”包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像是闲聊一般,桐景开口道。

    “我也觉得。最近是太忙了。”安澄附和了一声,解了身上衬衫的几颗口子,露出一片白到反光的胸口。

    空气已经开始躁动不安地涌动,apha信息素的味道逐渐变得浓郁,对信息素不敏的许远也能嗅闻到一点花香混合着不知道什么品类的酒味。意识到这一点后,坐在角落的沙发里的许远翻了个白眼,暗道这不是控制不了了吗,还挺能忍,能忍一天。

    “也许应该发泄一下了。”计伏月撩了撩刘海,谈论天气一般自然地说道,但是此情此景下话里的性暗示意味十分鲜明。